贺拂明附议,二人便一起离开。
门打开闭合之间,她看见了一身伤几近要站不稳的向笙。
蓝色的衣裳上面血痕遍布。
额前的刘海遮了半幅眼睛,依稀还是能看见,他死死正盯着她。
不含喜悲,不含歉意,轻微发抖的站直着身子。
呦呦捂着伤口,缓步去了门前。
隔着一扇门。
踟蹰了很久,说:“我要走,你会拦我吗?”
很久,传来向笙的声音。
“会,杀了你。”
低沉,压着嗓子,声音说出来形同似剑,剜了呦呦心上一块肉。
呦呦整个人发蒙的站在门后。
风忽然吹起,额角上的头发扫的她脸颊有些痒,还扫到了睫毛上,将她的视线也打乱。
“你同我一起了七年,你还要杀我?我以为你是镖局出身,多少和宫里那些只会听命的奴才不一样。结果,他们到头来还不如你。”
说声声啼血呢也不是,但是话语也是带着莫大的悲凉的。
语境显得格外苍白。
有气无力的。
“向笙,从今以后,你莫再护我。我怕最后我不会死在南息,不会死在东唐,而是死在你的手上。”
向笙心里咬着牙不忍,但也无法背诺。无法违背他与李邵仪之间的承诺。
这个孩子,他是看着长成的。
比她大了足足七岁。
这些年里,他却见了一位世间心性最坚韧,最孤独的人。
有没有他护着,她都不会有事。
反倒他自己明白,有他,可能才是她身边的一把利刃
这该如何呢?
“找到兵防图,我们都不收挟制,与你,与我,这将是最好的。”
然后他环顾了一下这座宅子。
空旷的很,哪里像是一位皇子之所。
呦呦能在这里,还有让她另眼相看的蒋木在这里,她怕是要与这座宅子的主子联手。
暗卫是不错,但是还差些。
还差他在东唐皇宫里死训的那些。
如果加以训练,倒是一支不错的暗杀护卫。
呦呦觉得向笙这一句话是最对的,也同样是最悲凉的命运。
脑子里千百回转,只是咬着舌尖。
为什么她是一胎双生的女子?为什么她是李邵仪和曲是欢的孩子?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你走吧,我养好了伤回去。不走你就随意。”
呦呦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床上,蒙住头。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兵防图。
明日见见贺拂明,就会有人来接她了,还是该好好休息。
接下里,还是要靠自己。
不再想什么过去,想什么情分,想什么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