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拂明点点头,轻声却严肃得说。
“你去守着辰王,将她的侍从放出来,她的侍卫护的可能会更好。”
然后二人拜礼退下时,交错了一张不可易见的纸张。
阿阮神色无异,听命便退下。
而贺拂明则是抖抖衣袍,径直的往书房走去。
这几日府里人多口杂,恐怕生事,故此格外注意。
尤其是御医里,有施幼南的尾巴。
一进了书房,他睡在榻上,拨开帘子遮光,从外看,只道是在小憩。
此时榻上木板突然翻了个个儿。
一位暗卫替他佯装睡在此处,自己则被掀到一条暗道里。
熟稔的拿着火把,去了他真正的书房。
地下越走越宽敞,俨然是一座同上面大小差不多的宅子。
一道光亮在里头柔柔和和的亮起,一进去。
就见那人正端着一杯茶,埋头看书。
他的脚步声也没让那人抬头,只是说了一句。
“殿下,坐――”
声音传开,振聋发聩……来回绕梁,不绝于耳。
贺拂明坐下后,看着正在看书的蒋木,将与呦呦说的话拣选了要点与蒋木说了一边。
起初他还能一边看书一边听,后面,他就搁下书了。
随即,他小酌一口茶。
蹙着眉尖,说到:“我当时看那封信,说是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这下子,倒是清明了些。”
然后心里感慨到,呦呦自小都是自己专研旁门左道的杂学。
当年他还说她不要学那些零散的东西,此刻一见,不比他日夜勤奋刻苦读书来的差。
她的活学活用,反倒是他比拟不上的。
她一直是在实战中,而他,布局时间长,小心翼翼,也终究是纸上谈兵多一些。
故此,他落了呦呦一筹。
“殿下叫人射杀李侍郎的弟弟,此时他不易活着,与太子对峙。”
贺拂明点头,“我方才给阿阮留了信,他知道怎么做。”
如果李侍郎弟弟活着,站到贺淳君处去陛下那里揭发太子,便极大可能会出现呦呦所说的那一幕。
牵涉大臣颇多,都要为自己辩白自己没有卖官鬻爵,那将成了一道巨大的围墙,一致对敌,贺淳君反倒会出事。
贺拂明现在不易过早出头,还有不少事,需要贺淳君这个太子对头来出头。
如若现在就被打下去了,贺拂明跟着的胜算倒是失了一半。
所以,这个李侍郎的弟弟得死。
前几日他们见面之事,报的也是贺淳君的名号。
只可惜还未说完,就发生了辰王遇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