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府里,等着殿下好消息。”
外面有人打起帘子,施幼南躬身退下。
在他走后,贺秉修胸闷气短,短短一段路程,他知道了这么些事儿,实在有些消化不了。
李侍郎为什么背叛他,为何要记载这些‘罪证’?
此时不免再为施幼南的行为谋略所小有震撼。
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只是他想敛财而已,结果却被施幼南如此一用,反倒人财双收。
真是厉害。
他这边马车进入宫中,拿着施幼南给他的画押证词替东唐的辰王殿下洗脱罪名,破一破侍郎案。
当他下马车,准备去御书房时,只见淳王贺淳君带着李侍郎的弟弟紧随其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贺淳君看他的眼神极为挑衅,连带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阴恻恻得看着他。
贺秉修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扭过头不看他们。
心里只哼道:不知死活。
便阔步走着。
突然后面一阵嘈杂尖叫声骤起,婢子奴才四散而逃,行止略显慌张。
贺秉修不耐烦回过头去。
只见一人浑身着火,犹如火球,四处游走。
张嘴喊着什么,也是双耳灌风,一字也听不见。
贺淳君惊恐地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指着火球,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般,拉住身边的侍卫。
“救火,快,信还在,还在他身上……”
贺秉修看到这情景,这才反应过来,四散逃离的没有李侍郎的弟弟。
着火的是他不成?
怎得会无缘无故平地起火,将人烧成这样?
那边惊恐万分,贺秉修心里也暗道不好。
淳王带着他,持着信前来状告他,这下子人证物证俱灭,五弟只得无功而返……
那他这件事传至朝堂上,可能会有损部分人对他的忠心,会教导自家族人此事不能再有下次……
那幼南布局甚久,就被这样付之一炬呢?
贺秉修连忙抓至身边一人,推搡着。
“快,去救人。”
那奴才不敢靠近火人,也不敢违命,只得脱了衣裳拍打那人。
见一个人在拍打,贺淳君那里也多去了几个人拍打。
火势不见小,却见火人到地,最后嗓子里发出来的都是嘶哑的惨叫。
然后再无声息,火还在继续燃着。
待一众奴才将火扑灭后,贺淳君不顾及身份,先上去在尸体衣间摸索,找着信…
最终却什么也摸不出来,只剩下焦炭一具。
贺淳君双眼赤红。
两手站着焦黑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