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够着想看呦呦的药,贺拂明心里知道,替呦呦护着方子,没给自己人看一口便服下。
呦呦坐在这里吃饼,给自己舀起鱼粥,温吞吞喝起来。
那边已然开始准备治疗。
被子掀开,一双光洁的腿,至大腿往下便是没有裤子的。
腿骨畸形的不太正常,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治疗。
果真御医都听着命,把贺拂明准备弄废,终身有疾。
今日要重接断骨,必要将之前敷的药给刮下来,打断部分轻微愈合的骨头,再重新好好接起来。
这可是一番大罪。
呦呦觉得,药效一过,怕是受的不是罪,这样止疼的药可是不能一直长期服用,终归需要他自己扛过去。
呦呦看了一眼,那边等个时间,小太监在检查着伤口,而贺拂明正悠闲地翻着书页。
像是等会断骨剐药的不是他一样,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平静的很。
呦呦此时也是悠哉悠哉的吃着。
贺拂明准备好的吃食,是让她替他挡人的,并不是单纯的求药。
再一眼扫过去,那边开始用手了。
这个小太监神情专注,手上拿着器具,开始了治疗。
贺拂明眉毛都没动一下,翻着书。
呦呦翻个白眼。
到底有多好看?也是要学蒋木手不离书吗?
贺拂明突然说话,问着呦呦。
“今日父皇与你可有提及一个人?”
呦呦眼皮子抬了一下,咽了口中的粥,回到道。
“封思锐?”
贺拂明手突然僵了一下,眼神从书里抬起来。
“看来,他是要性命不保了。这是我的一个疏漏……”
呦呦神情漠然,撕着饼,在指尖转了一下,脑袋歪了一下。
“中间可是有什么事儿?”
贺拂明略微有些凝重:“是,之间有点事儿没做好,让陛下没顺着牵到施幼南身上。”
呦呦将那一小块饼丢入嘴里,嚼着,有些浅思。
“他你怕是不好引,不过以后常见,少不了出手,总有机会,急什么。”
贺拂明点点头,翻了一页书,一边看一边说。
“现在机会好,封思锐引到他身上,那动机势必就要牵引到李侍郎头上。
死了七位侍郎,还带上了东唐的辰王,怕是陛下要暗地里重新摸摸。
届时将太子的卖官鬻爵顶上去,怕是他喘息不了,再打击他手下的人,不是更好吗?翻身后,朝堂清了些,以后不是更顺手嘛。”
这些话说的吓人。
但是他的口吻确实平淡,跟说今日天气不错,适合出去垂钓一般。
一点政局起伏也没有。
呦呦听着,咬着饼,知道利害关系。
确实觉得贺拂明这一路子也厉害,几乎没给贺秉修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