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贺淳君有一字半句的反应,人就已经被向笙扯拽出他的视线……
蒋木与向笙互看对方都不对眼,说算半个仇人都不为过。
蒋木一离开贺淳君,整张脸立马垮下来,面无表情,眉心紧蹙。
他们二人都差不多高,两人平视着。
向笙整张脸憋的通红,牙梆子隐隐发颤,像是用力在隐忍什么。
最终,向笙说。
“春日猎刚开始的时候,你是不是日日被蒋温叫出去挨训,有的时候还会受些皮肉伤?”
蒋木脸一紧,绷的僵直,没有说话。
眸子里有些微微发狠。
向笙冷哼一声。
“呦呦为了顾及你的面子,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夜夜给你下迷药给你收拾伤口,你都不知道你浪费了她多少好药。
她从东唐带过来的只有那一些,用完了就没有了,再配,十分辛苦。这个你不知道也不怪你,因为这些都是她背着你做的。”
蒋木听着,突然脸色有些发白,眼睛里的光闪了又闪。
“陛下偏颇她,她就故意打翻热水烫在自己身上,栽赃嫁祸蒋温,就是想让陛下处置他,替你出一口气。这些你不都是亲眼所见吗?”
蒋木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凉的胸肺疼。
“因为你,她接触贺拂明,不然她怎么会搅进你们南息的政局?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没有感觉的话。烦请你有时间去一趟东唐,她住的宅子,院子里有一座碑。你去看一看,她是为谁立的。看一看那黄土旁边的椅子,把手被她摸得的磨损了多少。”
说到这里的时候,蒋木整个人都有些快站不住,唇色都渐渐褪去了些。
向笙生冷的瞪着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这些你全都看了。还觉得那天说的话一点愧疚都没有,说她一点喜欢也不懂,我也就任你了。”
他的手都已经放在剑柄上,徐徐用力握住。
但一直也没有抽出来。
说完之后,向笙冷冷的看着蒋木,上上下下扫视了半天。
启唇轻言。
“你何德何能在她的心尖上?”
掉头走了。
向笙回去的时候,呦呦还没有睡醒。
脸色发青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噌”地一声将剑抽出来,看着泛着寒光的剑,久久注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蒋木在向笙走后,整个人依在船边,像是大病一场的人,都无力站起身子。
呼吸几近停顿。
我能如何?我能如何?
他问着自己。
突然一股子海风吹开,将他的面庞狠狠吹了一番。
眼神缓慢的聚起光来。
整个人慢慢苏醒一样,脸上开始恢复着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麻的双腿才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