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故意将满殿的灯火点起来,烫了一壶酒,一时间屋内酒香沁人。
她闻着,才能勉强消除心中的不适。
让水含将屋中的地毯给撤了,一下子冷的吓人,连忙又燃了两个火盆。
呦呦才觉着好些,心里克制不住,在殿中来回踱步。
这光亮自然是将竺南莲给引了过来,她一身水蓝色袄裙,披了件狐毛的袄褂就过来。
很是细心的化了妆,挽了髻才来。
这一身妆容真是漂亮,今日在光下,不知道为何,比以往都扎眼一些,还觉着柔媚了许多……
呦呦看了她一眼,浅淡的一扫,就招手让竺南莲过来坐。
二人一起坐下。
竺南莲见她有些焦色一般,又有些心神不定?
她先问:“殿下今日怎的将地毯撤了?也不让重新铺上?怪冷的。”
呦呦伸脚将火盆子一踢,发的响动格外吓人,火苗也‘噌’的高了许多,炸了些火花在空中。
呦呦语气平和,无波无澜――
说到:“这不是有两个火盆吗。”
呦呦伸出手,给竺南莲满了一杯酒,温热温热的,正适合入口。
她眼神一闪,觉着不对,酒端起来几分高便又警惕地放下。
“我瞧着殿下今日似有些心绪不稳?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饱含亲近担忧之色。
呦呦看着她,突然笑说了一句。
“国安郡主说你不配在她面前称我,你觉得在本王面前配吗?”
话带着随意,更透着寒。
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竺南莲却漠然觉得被人扼住喉咙一下,按着肩膀一样,不能言也不能动……
她睁着无辜似的眼睛,泛起红来,嘤嘤开始啜泣。
有眼色的啜泣!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余光看着呦呦。
脸色只要有和缓,有心疼,立马就放声。
没有,便在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停止。
绝不招人嫌!
多聪明的人阿――呦呦感叹一句。
“殿下是不喜欢民……民女了?”说这话的时候咬着唇,楚楚可怜之相尽出。
呦呦无动于衷,不喜不怒的看着,简单的看着。
像是一个台下之人正看着无趣的戏一般。
竺南莲眼睛一转,知道今日怕是要揪责问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