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是的。”
呦呦惊望了一眼,脸色一花,有些胸闷,声音哑道:“原来这竟是皇室常事,我还道这天下只有我一人如此。”
冷哼笑了一声,带着鄙夷。直接冲出脸上的恨意戾气十分明显,撞在贺拂明瞳孔里也格外有冲击力。
他将杯子搁在一旁,准备讲故事样。
“我母妃生的也是双生胎,只是蒋皇后的二皇子夭折之日便是我出生之日,她说我克死了她四个月大的婴孩,故而将我母妃换到偏院的宫殿。阿阮便是在另一处宫殿生下的,我与他隔了一个时辰出生。
阿阮被藏起来,而我就落入了蒋皇后手中,出生为质,送去在海上的一处弹丸小国长大……
十岁才回南息,回来的那一日遇到的蒋木,如今已有八年时间了。过几日便是出戏,你来南息也有七年了。”
这一段话说的看似轻巧,实则内里的心酸难过怕是除了贺拂明他本人,谁也不能比他多体会到一点,永远不可能会有人与他深感同受。
哪怕境遇与他相差无几的呦呦,也不能说了解贺拂明的难受与心酸。
一个孩子最薄弱无助的年岁,全在异国长大,那里没有一个熟识的人,全是敌人!
呦呦看着他一脸亲和,心里却直起疑问,在那种境遇下长成的孩子,怎么会长的这般温和儒雅了?
装的不成?
“阿阮一直在南息?”
贺拂明点头,“是啊,他在。却不比我过的有多好,母妃怕他有一日身份曝光遭到皇后的毒害,打小送去暗卫营里习武以求能抵御皇宫中的暗卫毒手,也过的十分不易。”
呦呦点了点头,诚然是过的不易。
她心底真是一番深深的感慨,自己境遇凄惨,有人也差不多,贺拂明是,阿阮是,蒋木亦然。
一位那样身份的娘,老来得子,自己的爹都有与他同岁的孙子……
过的该是有多么不易……呦呦心底一疼。
贺拂明听着声音,突然说:“你的贴身侍卫来了,方才与你一道进府人为什么走了现在才来?”
他谨慎小心地压低着嗓子,怕向笙听到。
呦呦最后一口饼塞在口里,吃完喝了一大口水后才说:“奥,我让他叫人撤出南息,免遭杀生之祸。”
这话才说罢,向笙的声音就传来。
“主子,好了。”
呦呦朝着门说:“知道了。”
然后起身俯下腰,叩响贺拂明身前的桌子。
“最迟除夕那日药给我,不然那一夜能把我折腾半死不活。”
然后有些恶狠狠的警告到:“别告诉蒋木!”
遂既从怀里拿出前一日她同蒋木一起写的婚书,轻轻的推到贺拂明身前,指尖婆娑,依依不舍的流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