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时的性子也是难以捉摸。
善时,大恶之人也拂手让其寻归处莫再为恶。
恶时,断发损甲也会落个棒杀斩首。
自然,这位贵妃娘娘还是善时为多。
“颇像我爹说的……”曲是欢话未说完。
“娘娘,回殿吧,春风料峭总是寒气大。”一个宫娥缓缓追近,边说边将一个猩红斗篷给她披上。
“枝香姐姐……”那丫头嘴甜的喊一声。
宫娥笑容,请个安。
“这几日就有劳表小姐进宫照顾娘娘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盏茶功夫,曲是欢才被人扶上躺轿,抬回了殿里。
到殿之时,已经睡去。气息若有若无,似风一吹就能吹走般。
枝香说贵妃娘娘睡眠浅,这几日得劳累,过于辛苦,将殿中宫娥都遣出去。
自己轻声慢步,缓缓跪在塌前。从袖口拿出一片皱巴巴的小纸片,周边尽是烧焦的痕迹,泛着一股子腥气熏的曲是欢胃里阵阵抽搐。
“什么东西?”
她从芙蓉香枕下捏出纱巾,掩住口鼻。
“娘娘请看……”
一片模糊的墨迹,什么也瞧不出。
“娘娘,再看……”
枝香将纸片抚平,对着烛火。跳动的烛火间,隐约看到三个字。
双生子。
曲是欢一把捏在手心里,胸闷气短,血气翻涌,胸前起伏不定,指甲嵌在肉里。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眼见就要嵌出血,枝香轻缓缓抚上手。
曲是欢怔怔,方才松手。指了指案桌上一杯新茶,但也已是凉透的。
曲是欢鼻音轻哼:“果然和她一样,外表精致罕有,骨子里还是畜牲模样。没有人性!”
“那……娘娘,该怎么办?”
曲是欢,浑然一顿。闭上眼眸,脸颤抖起来,咬着牙龈。
许久,许久,眼睛一睁,血丝遍布,双目血红。启唇,半响才发出几个音。
“杀吧……”
说罢,倒进锦缎被里,碎碎的呛出哭声。
“娘娘……”
枝香跪了许久。
是呀,宫中这样的事情多如牛毛。娘娘虽然深受皇恩,可早年见间为了平衡前庭后宫,也伤心了一年又半载。
如今虽是又回从前盛宠,可娘娘,那能又回到从前的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