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软绵带刺的脾气,让李邵仪心尖一撞,实难消受。
连着整个伟岸挺拔的身躯也随着曲是欢的小脾气软榻下来,居然谄媚着“哈哈”笑起,身子不着痕迹的小心翼翼的紧挨着曲是欢坐下。
曲是欢能跟他生气,那就代表原谅他了。
不然那就像这大半年,老远见着,连个礼也没有掉头就走,拦都拦不住。
毫无规矩!
她如今已经给了台阶,服了软,这耍性子,那又如何。
捅个天都应。
他开兴,脸上堆着的笑一扫几个月心头的疲惫,当即唤人。
“安守义!”
一丈远顶前的一个人,连忙跑过来。
不料半路一块石头一拌,一个趔趄,歪七扭八的摇晃着身子向前。
一众人心里都捏一把汗,皇上贵妃此时心情尚好,可若真这样跑过去,还得看二位心情,不若可能是错,当罚!
太扫兴。
安守义脑子转的飞快,这是错,可大可小。
故此不做他想,就地一个翻滚,故作滑稽之态滚到皇帝半米远的地方狼狈的翻趴在地。
李邵仪眼睛升腾起薄怒,不悦,只待安守义开口,一个字,一个调不对就该爆发了。
此时,这园子里一下子静谧如无人之地。
“哎哟喂,陛下,贵妃娘娘,那石头定是嫉妒奴才得二位恩宠,要我在您二位眼下丢脸,还在一众人眼前下脸。陛下,求陛下,当狠罚这块石头。”
说罢,安守义哭了出来。周围人一顿傻眼,皇上同贵妃算是正在兴头,二人八个月没说过话,此时……
兵行险招。太险。
一个二十好几人,日夜不离的近身太监,贴身照顾了七八年。此时这一番孩子性子的作态,让李邵议有些想笑。
却更威严起来,坐直了身体,正想骂道,顽劣,混账,让其滚下去。
却想到,曲是欢还在。且,她还在性子里,自己也得争取一下她的意见,好讨好讨好将哄着她。
便侧身,半揽着曲是欢。讨好谄媚亲昵道:“小四子,你看如何惩罚这个奴才?”
曲是欢每每见到安守义,多半是笑的。
他位居高位,也可谓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在李邵仪面前,他总是这样故意装傻充愣,装痴卖傻。实则是个顶通透的人。
且为人正直,不做小人言,不谈党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