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不在意,自顾自的开心着,一股子舒畅占据满脸面容,更是生机勃勃。
人,就是这样。
让你做时,你畏手畏脚。别人做了,你又觉着人家抢了你的机会。
将人家提到心尖尖上恨了个十成十,却不回头想想,为什么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最初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得是谁?
浅行敢在皇后面前赌生死全程,怕什么同僚粗言秽语穿小鞋。
“若月,姚妈妈怕是不能大用,拣选拣选,放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即可。我就想看看,她贴身二十余年的亲信,且年纪老迈。她,下,不下,得去手。”
纪宛秋心底却觉得,曲是欢是个狠犊子,就是不知有多狠。
当日她得了确切消息,曲是欢乃双生子,着人费了多大的气力才弄出三个天生异象,没想到,二十三名御医都没把出来双胎脉象。
弄掉她的胎。
纪宛秋是至今还坚信着,曲是欢必为双胎。
就是不知道曲是欢当日做的什么手脚,让这么多人口径一致的。连她安插的五位御医也回复是单胎!
自把了脉那日起,曲是欢就同陛下呕气,日日阻之门外,足足至今近七月有余……
纪宛秋想到这样,便蜷起拳头,深长锋利的指甲一下子就将手心划开一到血口,涓涓的流出血。
“娘娘,你又这样,习惯不能改改吗?”
一声叹息,有人握住她的手,柔软的帕子就按进她的掌心。
是若月,这个跟她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小丫头,现已亭亭玉立。
天天都爱一身橘黄色衣裙,腰间总挂着细小的铃铛,走起路来腰肢一摆,零丁作响的。
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总觉得安心。
这是深宫里,唯一一位永不会背叛她的人。
“娘娘,只待生产,贵妃定挨不过。只是……”
若月脸上布满愧疚与为难,十分难过。
纪宛秋也蹙紧眉角,阴影扫下的犀利神色,如柄柄利刃寒光发亮,旭日待发。
可遭遇阻碍,更加狠戾却终卡在半途,实难最大效用,或需两败俱伤……
纪宛秋口不言,心言,接着若月的话。
“只是,曲是欢眼下盛宠,即使成功,想完全抽离,也颇费工夫……皇上一但有苗头猜忌过来,怕是一辈子的死槛,难以度过。”
原来,拒绝了皇上七月余,等得是今时今日,让众人束手束脚。
好计。
这也只有曲是欢能用的游刃有余,谁叫她是陛下心尖肉呢。
一个笑脸,居然国库钥匙都给了。
前朝一片哗然,陛下也只是拂袖清淡的说。“贵妃生产在即,挑些玩意儿如何,不过数日归还……众卿莫急。”
她突然闭上眼睛,幽幽的鬼魅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