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能解释一些,通判俸禄都降了,那其他官员的俸禄肯定也都降了,禾税要等秋日里作物都熟了才能收,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难怪这些老爷们比之前节俭了。
不过仅仅是因为俸禄降了吗?哪有仅因俸禄降了就节俭度日的达官贵族?
孟岚心下觉得有些不安,暂且把这问题放下,准备等她爹回家了去问问她爹是怎么回事,而她还是得先盘账,食肆账目多且杂,刘掌柜还是当了掌柜后才开始识字算账的,账面自然比不上林掌柜。
“刘姨,这么少的进项您现在都能列清楚啦?这么厉害!”
“好你个小丫头!还来开你刘姨的玩笑。”刘掌柜瞪大眼睛,羞愤地拍了下孟岚的头:“这不是多亏你嘛,你之前教了我那个新的盘账的方法,算起账来真好使诶,连我家那口子都说,他现在总算不用再帮我对账了。”
“嘿嘿,我就喜欢听您夸我。”
仔仔细细盘完了食肆的账面,太阳也西沉了。再过一会儿,刘掌柜就要带人去晚市出摊了。
孟岚看看天色,也不再多做打扰,和刘掌柜道了别后便沿着来时的路出了食肆。
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掠过耳畔,孟岚小小地打了个冷战。多亏桂圆早做了准备,一出食肆门就给她系上了件绣着乌金云的披风,顺手还加了顶帷帽。
她们是从食肆西北角上的角房中出来的,而轿子为了避光,现下在食肆东南角上停着,要是过去,还是得经过食肆正门。
孟岚戴着帷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准备从食肆正门过去。
谁知食肆门口正有一小撮人在闹事,几个泼皮无赖围了一个小圈,嘴里正骂骂咧咧个不停。眼见的其中一个壮点的正挥拳冲向被围住的人,结果下一刻,他就被摔倒在地。
啊这,不比早上那出陈世美的大戏好看?
孟岚于是停下脚步,兴致勃勃地观察起了战况。
其他几个无赖看单挑不行,对视一眼便一齐冲上去。可惜也没能坚持多久,很快便摔得摔,瘫得瘫,被剩下两个身子骨还完好的搀着,麻溜利索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