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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自在峰下的庙观内,跪在堂案下首的清瘦男子满身风尘,刚刚跋涉回来,他面上还有刚刚结痂的细密血痕,明晃晃地昭示着,此人经历了一场血战。

    “信物只有一半?”栾昇把弄着手中残缺的玉镯。

    玉镯浑身浸血,润泽透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可惜沿着中线裂开,只剩下了一半的镯子。

    “属下无能!事先只探知那老贼得了这信物,却不知这信物只有一半!”清瘦男子满是愧疚:“为得这信物,还惊动了老贼,他似乎已经发觉了主子您的存在。”

    栾昇面色平静,看起来不甚在意,他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发觉就发觉吧,要是现在还没发觉,我还真怀疑他脑子不行。”言罢,他施施然从堂案上方的木椅上下来,扶起无须男子:“一半的信物到手已经很好,不用自责。”不过他又疑惑道:“为何只有谢参将你回来了?太傅呢?其他人呢。”

    被称作谢参将的男子面露惭色:“兄弟们以为信物到手便不用愁生计了,就大手大脚了一把,如今没了钱财,正在汴京当脚夫。属下的马匹,还是兄弟们做工得来的钱凑的。太傅仍在户部侍郎家中驻守,打探另一半信物的下落。”

    栾昇一时无语。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跟着我这些年,让大家受苦了。”

    清瘦男子及庙观内其他侍从闻言一惊,急忙跪下,齐声道:“属下不敢,跟着主子恢复我大邺朝正统,乃臣等的福分。”

    “行了,都起来吧,你们如何做的我都看在眼里。”

    栾昇挨个审视过他在场的人手:“现下这庙观里有二十余人,各位手下又各自有近千人马,每日不要在吃食上节省。莫要老贼未至,我们先把自己饿垮了。”

    众人热血沸腾,一齐道:“殿下!”

    栾昇见他们已经起身,踱步走出门外,扔下一句:“银钱之事莫再担心,我出外些时候,无事别来寻我。”

    第7章 孟夫人喜提佳婿 栾昇到孟府找孟岚,被……

    栾昇从被太傅带出皇宫的那一刻起,几乎都过得是捉襟见肘的日子。

    为了方便逃脱,他们没带多少细软金银,太傅怕他日后有急难时刻,早早安排了那一点钱银的用途,日常全靠恩师给乡绅子女教书得来的束脩以及忠仆们在外做工的工钱来维持大家的生计,很是困顿了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