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苦了他了,日后还得严防死守,不能让任何一个女子进得宫来,哪怕是陈太傅的女儿也不行。
尽管陈太傅没有女儿。
日头正烈时,马车停了下来,行在前面的管事下了车来,隔着车窗对孟岚道:“东家,这便到了。”
鲁郡的土地大多是旱地,少有水田,普遍为一年一季小麦。小麦虽然耐旱,但是产量不高。孟岚手中的田庄相比较而言,已经算得上是肥沃,但佃农们的收成与嵩阳的佃农收成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孟岚与栾昇绕着几处农田走了一圈,正巧有几个佃农正冒着日头做农活,栾昇便让管事把他们叫到田埂上来问问情况。
佃农都认识管事,听他说这对年轻男女是东家,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他们口中孟岚知道了,前几年鲁郡雨水少,好几口井都要干了,去年又下了大雨,淹了麦子,塌了不少小山头。鲁郡的太守一直扛着朝廷的压力没提税赋,但也无力开渠引流,控制水源。
听得孟岚和栾昇都皱紧了眉头。
待他们离了那几个佃农,管事的才跟随上来低声道:“东家,不单是我们这片庄子,其他的庄子也是如此。这几年艰难,我们遵照老夫人的吩咐,每年都要让一到二成的租子给佃农,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孟岚点点头,只回他:“我知道了。”
她没想到,鲁郡作为小麦粮仓,竟然困难至此。可她那么多的庄子,想要靠孟家自己的力量开渠引流,增加收成,根本不现实。
栾昇似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
绿萝跟在两人身后,眼神在两人相握的手中转了一圈。
王正兵听了管事的话,愤愤不平起来:“俺看这地,本也该是良田啊,在俺们老家也是被人抢的,现在被嚯嚯成了这样子,都是那些贼东西不当人。哪里是天灾,明明是人祸。”
绿萝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王正兵,又低下了头,握紧了手掌。
管事的变了脸色,低声阻止:“王护院慎言,这等话怎么能从我们口中说出,这可是要招来祸的。”
王正兵不以为然,还欲再说,被栾昇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等太子爷登上大宝了,一定会好好整治朝廷的。
孟岚自顾自地想着事情,没分给他们眼神,直到上了回程的马车才回过神来,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栾昇几乎立刻就开口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