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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诚实地摇摇头:“这倒不知,曾大夫给她诊治时我们并不在旁,只是见过。”

    看来还是得去问曾渺毓。栾昇暗自握紧双拳,又出声问道:“那您可知道曾大夫家在何处?”

    *

    曾渺毓刚刚到府中,正要去用膳,便听得有人拼了命的在门前喊她的名字。

    她最近也没有治坏过哪个病人啊,何人能有事寻她呢?真是奇了怪了。

    怀揣着警惕之心,曾渺毓叫来家中小厮,手中又握住一把切药材的刀,才缓缓地打开了府门。

    栾昇站在门前,见她出现,皮笑肉不笑,声音里隐约能听出愤怒:“曾大夫,你可真是和我唱了一出大戏啊。”

    曾渺毓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面前一脸厉色缓步靠近的栾昇,心中只剩下了,完了,被发现了,她好不容易搞来的肉苁蓉啊,这下全没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家里还有老人呢,您这样实在是不太好。”曾渺毓嘿嘿假笑着,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我同你好好说话,可你不是在骗我吗?”栾昇脚下不停,逐渐逼近,面色森冷:“我夫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若是再骗我,我就让你曾家鸡犬不宁!”

    “啊这个,你去问问你夫人嘛,我是大夫,肯定是要替病人着想的。”曾渺毓打着哈哈:“她不愿告诉你她得了什么病,我也不好说啊。”

    “是吗?”栾昇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你真的想让我去问我夫人吗?我只有在你这里问不到答案的时候才会去问她。”

    他阴着脸,又补了一句:“我只在死人身上没问出过答案。”

    亲娘嘞,夭寿喽,这人之前在孟小姐面前明明挺温柔体贴的,如今怎么一副阎王样,她真的快要顶不住了啊。

    不过曾渺毓还是想再挣扎一下:“我都带我爷爷去给孟小姐治病了,您到底是为什么不信啊!孟小姐她真的没得治了啊!你你你!放手啊!”

    栾昇直接揪着她的衣襟把她举了起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旁边的小厮看傻了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喊人也不动作。

    曾渺毓见势不好,默念了一遍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弃抵抗:“您把我放下来,我说。”

    栾昇的脸冷得像冰:“你最好实话实说。”

    好不容易脚挨着了地面,曾渺毓也不敢再糊弄栾昇,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

    栾昇越听面容越冷,到了最后,脸色简直像数九寒天里的冰雪,愣是要在这夏日里把人冻出病来。

    “我都说完了,我真的都说完了,绝对没和您漏一个字儿。”曾渺毓小心观察着栾昇的脸色,悄悄把自己手腕上立起来的细小汗毛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