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沉思起来。
刑二见状,抓紧添油加醋道:“不若就随他去吧,这孩子要是命大也就罢了,要是他命苦,就在这路上没了,您以后与那小姐再有一个自己的孩儿,也算是他投胎回来了。”
李铁柱迟疑:“可岚妹正是妇人孕期危险的时候,要是此时落了胎,她也保不住了啊!”
刑二暗道一声昏了头,不过面上还是堆着笑:“将军,此处离汴京已不远了,那小姐要是真的落了胎,在汴京也能找到大夫治疗,而且她那么年轻,气色也好,再为将军添好几个孩儿也没问题,哪里就保不住了呢。”
李铁柱一听有道理,孟岚原先也经常在外行走,身体比一般闺阁女子强健多了,这些小事,应该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而且刑二说的对,养一个别人的孩子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要是那孩子在路上没了,孟岚也怪不到他头上,他又能得人,还不用帮别人养孩子,岂不是完美。
李铁柱夸奖刑二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于是也不让将士去找大夫了,吩咐下去继续行军,自己拍马赶到孟岚所在的马车旁,隔着车窗对孟岚道:“岚妹,这附近没有人家,军医们都不会看妇人之症,我想了想,要么还是快些行军,进了汴京去找大夫看来的妥当。”
李铁柱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孟岚又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底冷笑一声,不过面上还是温柔道:“那就按铁柱哥说得来吧。”
李铁柱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去巡视军士了。
兰花瞧他走了,着急地贴近孟岚问道:“主子娘娘,这人明显是不想给咱们找大夫,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岚的脸色这时候确实有些不好,但她稳住心神道:“别慌,我还没到那一步呢。”
她确实有些生气,孕妇憋着气也不好,于是低声骂道:“狗彘鼠虫之辈,就这些小手段还敢同栾昇他们的义军对着干?难怪被撵出老巢。”
兰花呆住了,没想到主子娘娘原来也会骂人。
兰花又听孟岚嘴里骂了什么“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忘八端,毫无礼义廉耻,不忠不孝的无耻小人。”之类。过了好一会儿,孟岚才出完了气,转过头对兰花道:“兰花,为保我腹中孩儿,这几日需得辛苦你了。”
兰花此时已经被孟岚骂起人来的爽快样子折服,也不去想做大嬷嬷的娘说的那些女训女诫,只觉得骂的好,骂的痛快,只可惜没当着那些狗贼的面骂。听主子娘娘同自己说话,急忙应道:“但凭您吩咐。”
“这小榻离地高,会更加颠簸,你帮我把那席子拉下来铺在地上,我们之后便坐地上。”
兰花依言行事,坐在铺好的席子上试了下,惊喜道:“主子娘娘,果然平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