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岚沉默了片刻,真诚地对王大夫道:“多谢您,我会好好梳理情绪的。”
王大夫点点头,还欲再说什么,门帘外就传来了李铁柱的声音:“好了没有?岚妹怎么样了?”
王大夫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孟岚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后,碰了碰兰花的胳膊,示意她上前答话。
兰花会意,朝外道:“将军,小姐她似乎更难受了,大夫还在诊治呢。”
李铁柱闻言,觉得那大夫必然是老老实实按照他说的做了,便也不再担心,只回道:“一定照顾好岚妹,让大夫好好给她诊治。”说完也怕那妇人落胎的血腥晦气,赶忙拍马离开了。
孟岚听他走了,冷哼道:“不理他,我已想出办法了。”
她掀开了窗帘一角,看了看天色道:“他们行了这么久,实时辰也不早了,天马上要黑了,到天黑之后,我们就行动。”
兰花着急道:“主子娘娘,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孟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问道:“兰花,你轻功如何,可有独自逃跑的实力?”
独自逃跑?莫非主子娘娘想让她独自逃跑后求救?兰花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便好。”孟岚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转过头,对王大夫道:“入夜以后,请王大夫先去和那贼人说一声,就说我落胎时间极长,您怕不太安稳,需得守在外身边看着。那贼人应当还是想留下我的性命的,必会应允。”
王大夫点点头,那军士的意思确实是要保住母亲性命。
孟岚又对兰花道:“这马车一直靠着军队外侧行进,这车窗窗户大,我们三人身材都瘦小,完全可以从这窗中钻出,可需得有人断后,稳住贼人一段时间。”她握住兰花的手:“你功夫好,只能辛苦你了。”
尽管声音不大,可兰花的话还是铿锵有力:“主子娘娘哪里话,这是兰花应该做的。您与王大夫尽管走,奴婢一定断好后。”
孟岚正色道:“你与我之间虽是主仆,但与姐妹无异,日后不要再把奴婢挂在嘴边了。”
说完,孟岚又嘱咐她道:“还有,你一定不要留的太久,保重自己。我与王大夫在军士们睡下时便走,若是我估计的没错的话,那李铁柱半夜应当不会来问我的情况,若是来问,也当是同傍晚时一般,隔着车门问问,你以我在落胎出血糊弄过去,待三更时便也离开。脱身之后,我们就在铺镇会合,李铁柱他们为避义军赶着进汴京,不敢往回撤,不会掉头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