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妇最忌讳别人说自己素净,又不是没有银两,为何要往清雅打扮?只有金灿灿地、亮晶晶地才能夺人目光。
云南王妃自觉今日已经打扮的端庄大气,头面和衣衫虽不是太华丽,但也很贵气,哪里和素净沾边了?皇后娘娘莫非是暗里讥讽自己手头紧吗?
她确实可惜适才那套头面,不过见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又出去了,想来是换了更体面的见面礼,便也不着急,安安心心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桂圆重新呈了件物件进来,拿到了孟岚面前。
孟岚特地起身,亲自拿起那根黄玉簪子,来到云南王妃面前。
“王妃是个雅致之人,本宫觉得这芙蓉花簪与王妃极为相配,别有一份清丽在。”说着,孟岚亲手将这根玉簪簪到了云南王妃的头上,还专门左看右看,满意点头:“高雅典致,极好。”
云南王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知道现下这根簪子同适才的头面比差得太多,可她也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同皇后娘娘去要那套头面吧,只能应声复和道:“皇后娘娘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孟岚她今日费了些心眼,同云南王妃你来我往了一回,看她吃瘪,瞬间觉得心里无比顺畅。
她又坐回主座,倚着软榻,脸上的笑意真真切切。
这会儿,云南王妃才切入主题,说到自己来的真正目的:“皇后娘娘,景儿是真心喜欢汪家小姐的,您可怜可怜我这一片慈母心肠,请皇上重新赐婚吧。”
孟岚听得差点想翻白眼,合着又是一个余海龙啊。
她就奇了怪了,为什么这些人明明都有事想求她,却还得摆着架子,想要压一压她呢?
而且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旨意是栾昇下的,怎么没人去找他,偏偏要南辕北辙地来找自己。
若是栾昇此时知道她心中所想,必定要诚恳回答一句:“是。”
孟岚刚刚真切的笑意散了几分:“王妃说笑了,我也是刚刚进宫,哪里就能让圣上改了口谕呢。而且圣上金口玉言,说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王妃出身名门,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云南王妃自然是明白的,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儿就这么被定了婚事?
昨日宫宴时她就想请皇上收回成命,可是丈夫死死拉着自己,又用威胁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实在鼓不起勇气当场去驳皇上的面子,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可从宫里回去,看见自己孩儿那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故而她冒着被夫君辱骂的风险,偷偷带着人进了宫来,想让皇后去劝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