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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的一切又在眼前倒映。

    司臣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他的姆妈,他的妹妹阿雅,他最好的哥们铁真……

    还有那一个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玩伴们。

    还有苍术……

    巫族历史上最年轻的巫彭,他的亲哥哥。

    司臣已记不清究竟是哪一天了?

    他如往常那般去找铁真一道去攀灵山,一失足下,跌入了那个洞窟中,也是在那个洞窟中,他发现了巫族的秘密。

    他所敬爱的兄长,他所崇拜的父亲,他所敬仰的十巫们。

    齐聚一堂。

    而在他们手

    下,躺着一具具赤果的人。

    那是巫族的族人。

    冰冷的刀切割开了他们的身体,掏空了内脏。

    他的父亲和兄长在往那一具具肉身里填充着什么。

    而那些本该死去的人,竟又重新活了过来。

    司臣躲在褊狭的石缝中,目睹着这惨无人道的一幕幕,看着他父亲和兄长脸上炙热疯狂的笑容。

    紧接着,他看到了铁真。

    他们一道摔入了石窟,走散了,而现在,对方却被抓住。

    铁真哭喊求饶着。

    大声喊着苍术的名字,司臣恐惧的躲着不敢冒头,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开膛破肚……死而复生又活了过来。

    可是……

    活过来的还是铁真吗?

    司臣不知道自己在石缝里躲了多久,到所有声音都消弭了之后,他才恐惧的钻了出来,像一条丧家之犬般惊慌失措的跑回家中。

    躲到自己房内,躲在床上,屎尿吓了一裤裆。

    那之后,他大病了一场。

    他的父亲巫咸来看他,族人们关切不已的围聚在他床边。

    朦朦胧胧间,司臣睁开眼看着他们。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一如往昔般的慈祥,可他却笑不出来,身子如沉大海,说不出的冰冷。

    他在这些

    人的咽喉处都看到了一条宛如蚯蚓般的细小红线。

    那是被开膛破肚后留下的痕迹……

    那之后,他再见到了铁真。

    这个过往他最后的朋友,一日往常般来找他嬉戏打闹,邀他去攀灵山。

    久而久之,司臣几乎以为自己当日所见的,只是一场梦魇。

    是他得了病,做梦烧糊涂了脑子。

    直至那一日,他大着胆子独自又去了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