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未成年的鲛人……”
玉亟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弦儿十五他们,眼圈更红。
“也逃不过毒手!每年那柳邪下凡之日,就是他们遭难之时。”
这状况青衣他们大抵都了解。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龙啸天勒令水族为祸人间,命人族小孩为祭的事,你可知道?”
玉亟点了点头。
肥猫好奇道:“既知道,为何不向妖界上层告发?”
玉亟面露苦笑。
青衣睨了眼肥猫,淡淡道:“蠢猫,鲛族在水族中都无地位,他有那胆子也没那能力。”
玉亟点了点头,叹息道:
“就算有那能力告发,又能如何呢?
淼淼陛下沉睡不醒,妖后主事,她是羽尊的干女儿,那柳邪乃是羽尊的情人……”
青衣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少自作聪明,
那妖后如你一般也是个小蠢货,先前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玉亟愣了一下。
萧绝看了她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这小麻烦,别人被冤枉后她倒是按捺不住,会帮人解释了。
怎么自己被冤枉后,就懒得为自个儿声辩了?
“鲛人位份低,此番你如何能跟着过来?”青衣看着他。
玉亟脸色涨的通红,紧闭着双眼,那般耻辱之事,他不堪提起。
他没有强大的修为,唯一能牺牲的只有自己这具身子。
“先前若是我和墨池没出现,你送走这些小家伙后,准备当场自绝?”
“不。”玉亟咬牙道,“在自绝之前,我会先杀了龙啸天!”
玉亟睁开眼,恨意凛冽。
如何杀,玉亟没明说。
但青衣他们焉能想不到?
牺牲色相接近,是为复仇。
龙啸天那条肥龙,光是看着就恶心,这内心得多强大,才能做到牺牲自个儿?
这玉亟,是条狠鱼。
青衣忽然勾起唇,“起来坐着吧,没必要跪着。”
玉亟愕然的看着她。
坐着?
他甚是拘谨。
便是在鲛族族内,他都不是有地位的那一个。
鲛族是以女为尊,男性鲛人地位本就低,更何况他别说修为了,没准连一个寻常人族都打不过,因为身子骨太过孱弱。
唯一能依凭的只有这副皮囊。
玉亟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青衣。
并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任何轻视。
这让他感到诧异与惶恐。
在此之前,对方的态度一直傲慢中带着骄狂。
但在听到他先前的那番话后,反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正常来说,似她这般高傲身份贵胄者,不该对他的那些作为感到轻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