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的声音后,像是放弃抵抗般软了四肢。
——傻奴梦到自己进入一片丛林,这里遮天蔽日,见不到一丝阳光,她拼命地跑,却怎么也找不到通往回家的路。
丛林深处有一户人家,亮着温馨的灯。
久久流浪的傻奴眼睛亮了,跑向那个温暖的小屋。
她推开门,看到一条干瘦的黑蟒盘在床上,吐着令人恶心的信子,瞪着饥肠辘辘的金瞳,在捕捉到她的一霎那,黑蟒支起了粗壮的蛇尾。
她被黑蟒卷起,拆吃入腹。
是不是怎么都逃不掉呢?傻奴想。
这条黑蟒,看起来快饿死了。
*
李远山和傻奴过了一段好日子。
白天他上朝,晚上回苏家陪傻奴,整夜整夜地纠缠。
面对傻奴,他永不知疲倦。
傻奴还是怏怏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喜欢看地理游志,李远山夜里点着灯告诉她,这些地方以后他都会带她去玩,只要她先让他玩个痛快。
傻奴乖依地靠在他怀里,偶尔的一下亲吻都能让男人全身发颤。
“傻奴……傻奴……”他喉结翻滚,溢出嘶哑的低吼。
初夏来的时候,玉南毫无征兆开始向王朝发难。
肃南帝亲自率军出征,攻下玉南和王朝接壤的一座城池。
肃南帝早已病入膏肓的流言不攻自破,他老人家老当益壮,不仅能让皇后怀孕,还能骑马打仗。
王朝猝不及防被打了个灰头土脸,守城的太守以百姓的平安为要求,献上了自己的官印。
王朝风雨飘摇,黄河南部一带又发了病疫,没有还手之力。
肃南帝终于见到了他的天子哥哥。
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许是天子对肃南帝多有愧疚,又或是对这个弟弟疼到了骨子里,再也许是王朝急于想把瘟疫四起的地方丢给玉南,反正王朝最终割让了黄河以南部所有座城池给了玉南。
玉南的版图还在继续扩大,但玉南停下了攻城略地的步伐,突然安生了下来。
因为肃南帝的皇后要生了。
小皇子钟有玉降生那天,皇后难产了已经两日,皇宫乱作一团,肃南帝听着皇后的惨叫声抖成了筛子,直呼等这崽子生下来一定要痛揍一顿,竟敢让他的涟涟受这等大罪。
只能拄着拐杖行走的李远山却想,还好傻奴不用吃这份苦,尽管傻奴因此而怨恨了他。
想起最近格外听话懂事的傻奴,男人的嘴角情不自禁翘起。
有气没处撒的肃南帝见到这个时候李远山居然还在笑,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李远山无所谓地低着头,心里只念着他的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