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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的墙壁凿有铁柱,同时有四根坚固铁链牵引出来,从墙面延伸出到地上,再到简陋床上,最后拷在沈峋的双手双脚为终点。

    而沈峋则坐在床沿处,双手放置在膝盖之上。裴季进了屋中后,他才缓缓抬起冷漠锐利的双眼,往裴季望去。

    四目相对,沈峋轻嗤一笑:“你特意把我放走了,又把我抓回来秘密囚禁在此处,想让我帮你对付血楼?”

    他琢磨了一晚便想通了自己为什么能逃出来,又为什么轻易的被裴季抓了。

    裴季漫步走到了桌前,慢条斯理的撩袍坐下。

    沈峋慢声道:“我不会像华音那般被你所欺,所以你也别白费心思了。”

    密室外屏声敛息的华音:……

    这话怎么听着,她像是个容易受骗的小姑娘似的?

    裴季戏谑地勾了勾唇,道:“如果要娶她为妻,给她安稳的生活是骗她的,你也可以骗一骗她。”

    沈峋双唇一抿,脸色沉了下来。

    只一条安稳的生活,便是所有杀手都难以办得到的。

    裴季也不与他废话,直言道:“是华音与我说想与你谈一谈,我才想方设法地把你弄到这里的,不然……”眸色凌冽:“你早就死了。”

    沈峋双眸微眯,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裴季收起凌冽,淡淡笑道:“也是华音与我说要拉拢你,她的要求,身为丈夫自然要满足。”

    “我与她商议后,若你同意便解蛊。同时,你能说服杀手为朝廷办事,只要等血楼覆灭,便收编为朝廷的暗夜营,戴着面具远赴边疆,立功者可取下面具,可得自由与加官进爵。”

    沈峋眉一挑,忽然一笑:“权谋者擅长蛊惑人心,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的反应也在裴季的意料之内,转了转扳指,轻悠悠道:“除却这个要求,那你与你残余的五十二人将全部被处死。”

    沈峋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反问裴季:“你觉得亡命之徒,怕死?”

    “不怕死,那为何不能放手一搏?”华音的声音从密室外传了进来。

    沈峋抬眼往门口望去,只见许久未见的华音缓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自南诏一别,已过两个余月,她的气色不仅没有憔悴,反倒越来越好了,脸也圆润了一些。

    华音目光落在沈峋的手脚的锁链上,嘴角微抽,随而看了眼裴季。

    ——这就是你拉拢人的态度?

    裴季撇开视线,看向沈峋:“华音想与你谈一谈。”

    说罢,起了身,走到华音身旁,低声嘱咐:“我在外边等你,莫要太靠近他。”

    华音点头,目送他离开了密室。

    人走了,华音转而看向了沈峋,淡淡一笑:“许久不见。”

    沈峋面色冷淡:“若是要做裴狗贼的说客,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