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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沉默的少女,他放下筷著,温声询问:

    “你的《难经》看得如何。”

    《难经》是一本中医著作,蓁蓁其他东西学的快,在医术上却一直没什么进益。

    她找出那本书卷,低头有些赧然:

    “看了大半,却多有不解,是蓁蓁愚笨。”

    白雨渐意味不明地扫她一眼:

    “为兄倒不觉得。”

    他声线清冷,如同浸在水中的寒冰,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莫非兄长怪责蓁蓁……不够用功。”她捏住书页的手指有些用力。

    白雨渐默然不语,只是将书拿过,给她细心讲解起来。

    有些东西他其实早就讲过,却不厌其烦,一遍一遍为她阐述其中关键。

    蓁蓁偷偷打量他。

    灯光下男子正襟危坐,衣领掩得极严密,透出苍白的皮肤,整个人似乎在发着微光。

    若有似无的药香,钻入鼻尖。

    那股脂粉香气,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她想起小时候,她刚被他救回来,怕生得厉害,不肯自己一个人睡。

    兄长会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哄她入眠。

    日复一日伴她入睡的,就是这股药香。

    令人安心的香气。

    她说,她对兄长只有敬重。

    可,年少而知慕艾。

    灯火噼啪一声,她连忙移开视线。

    白雨渐何等敏锐,早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他修长的手指一顿,合上书卷。

    “今日你受累了。困了就先歇息吧。”

    蓁蓁想说,没有没有,她可精神了。

    可他已经起身,雪白衣袂拂过,她只好点了点头,追问:

    “兄长要去何处。”

    外面飞雪漫天,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又要去哪里?

    白雨渐只留下两个字,“出诊。”

    蓁蓁有些怔愣,出诊?

    他不是早就,不为任何人诊治了吗?

    白雨渐迈步离开,独留她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

    她一转头,看到角落里躺着一把伞。

    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

    初遇白雨渐时,他便撑着它。

    这把伞从她遇到他的时候,就陪伴着他,想必对他意义非凡。

    她连忙抱起那把伞,顾不得许多,飞快地往雪地里走,乌发沾了薄薄的雪粒子。

    有仆人见她一路飞奔,不住地朝她看:

    “蓁蓁小姐,这是给家主送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