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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似乎是太心不在焉了,一头撞在了一棵竹子上,额头都红了一片。

    ——到底还是在意的,对吧。

    飞白满意极了,抱着手臂走开,没再理会。

    蓁蓁捂住额头,痛得眼泪汪汪。

    回到竹楼,路过隔壁,果然听见兄长的声音。

    蓁蓁心里乱极了,轻轻推开房门:

    “兄长。”

    白雨渐正在给池仙姬把脉。

    女子纤细的腕上盖着一方薄薄的锦帕,白雨渐沉吟不语。

    池仙姬很是虚弱,汗湿透了她的鬓发。

    她的眉心蹙成一个川字,一手放在心口,好似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美色无边,我见犹怜。

    大约西子捧心,便是这番模样了吧。

    蓁蓁不禁也感到了担忧。

    在她心里,病人的身体大过一切。

    重人贵生,是医者的第一要义。

    同是有宿疾在身,想来兄长,更能体会池仙姬的心情吧,不然也不会对她这般挂心。

    更深的,她不愿多想。

    “我家姑娘这心疾,并非先天就有的。”

    飞白抱剑倚在墙侧,说话半遮半掩,“自从公子走后,姑娘便忧思成疾,心口也总是隐隐作痛,拖到如今早已是……”

    “飞白,好了。”

    池仙姬制止他,双眸含着水光,凝向身侧的白衣男子,“那些事,都过去了。到底十年未见,我和雨渐都……变了很多。”

    蓁蓁却是捕捉到一个疑点。

    旁人都叫兄长郎中。

    为何这飞白偏偏唤他公子。

    飞白脸色紧绷。

    他忽然屈膝跪下,看向白雨渐,双目闪着坚毅的光:

    “公子,飞白斗胆替姑娘问一句。”

    “昔年那纸婚书,可还作数?”

    “如今池家倾覆,姑娘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唯有公子一人可以依靠。飞白恳求公子,看在当初大人对您悉心教导的份上,今后照拂姑娘终身。”

    白雨渐不语。

    少年又道:“我知公子之心,从未变过。就如姑娘之心,从未改变。”

    “您当初动用连枝佩,赎回姑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就说明了,公子是在意我家姑娘的么?”

    “住口!”

    池仙姬勉力起身,满头乌发散落,愈发楚楚动人。

    可即便是如此画面,依旧没有触动白雨渐分毫,他仍旧如冰雕般冷漠。

    瞳色漆黑空寂,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虚空,世间任何都不在他的眼中。

    “你心疾未愈,还是静养为好。”

    他的声音如碎冰般动听,说罢冲蓁蓁伸出了手。

    蓁蓁知他,立刻递去药碗。

    飞白咬了咬牙,却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