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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伸出手,放在棺盖之上,试着推了一下,却没能推动。

    “你做什么!”

    池家人一拥而上,有人厉声斥责。

    少女缓缓转头。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了池叔父的脸上。

    她指着棺椁,用一种近乎漠然的口吻说:

    “池仙姬,没有死。你们打开看看,她的尸体定有古怪。”

    当时,她只是目睹了池仙姬的死状。却没有真的给她把脉,不能断定她真的身死。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些事。

    池飞白无故消失。

    池仙姬毒发身亡,意外而突然。

    更像是金蝉脱壳,只留下杀人的罪名给她。

    池仙姬,真的死了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她想做什么。

    只要证明她还活着,或者找到飞白,一切就有转机!

    蓁蓁紧紧注视着池叔父的神情:“你不敢吗?”

    池叔父目光一闪,忽地扬手,一耳光抽在她脸上,勃然大怒:“贱.人!你想干什么,你害死阿袅不够,难道还想再害一次?!”

    蓁蓁摔在地上,几缕发丝垂落,白嫩的肌肤迅速红肿,她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擦了擦嘴角的血,冷静而麻木地说道:

    “那天,是她握着我的手,刺进自己胸口。”

    “是她自己伤了自己。”

    “是她陷害于我,让我背上污名!”

    “荒谬!”有人大声反驳:“你说大小姐是自己捅了自己?白蓁蓁,你编什么瞎话?不会是跪了太久,跪疯了吧!”

    蓁蓁小声重复,“是真的。”

    那人怒道:“当时我们看得真真切切,还有那封信佐证,你休想抵赖!”

    蓁蓁无力地蜷缩了下手指,垂下眼帘。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亦或许。

    真相是什么,他们根本毫不在意。

    他们只想看到,她给池仙姬抵命。

    只要她死了,这一切就可以圆满解决了。

    “白公子。”空气倏地一静。

    有人缓步走近,一步步踩着威压的优雅,所有人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白雨渐。

    细长的睫毛一抖,少女的视线在他脸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淡淡看向他手中。

    他手里,握着一把剑。

    剑身映着月华,反射出雪亮的光,冷浸溶溶月。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小脸发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个时候,他没有处置她。

    原来是在等这一天。

    头七这天,池仙姬还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