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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他很小还不是太子的时候,雁南明氏便全族被屠,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还有后人存活在世一事,怕是没有几人知晓了。

    姚玉书细细看着这位表哥,他见过那位千古明相,明徽的画像。

    白雨渐与那人眉眼之间,倒是甚为相像,如出一辙的冷傲孤绝。

    姚玉书转了转茶杯,笑得斯文,道:“爱卿且好生调理。身子养好了,今后才能好好辅佐于朕。只要爱卿忠于朕、忠于太行,将来不论是何赏赐,朕都不吝。”

    “不论是珍宝,还是美人。”

    这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奢求圣上厚赏。”

    白雨渐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敛着眉目,嗓音清冷。

    姚玉书却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好似有些微妙的变化,仿佛压抑着什么,总之不似之前那般包容,隐隐有些尖锐。

    他上位惯了,当下心里便有些不顺。

    他打量起了四周,“不过,爱卿这府上,倒也太简陋了些,瞧这茶水,还是陈茶。”

    姚玉书有些喝不惯这茶叶,随手搁在了一边。

    白雨渐道:“是微臣招待不周。”

    “罢了。”

    姚玉书看着他,笑了,“朕倒是无妨,只是朕这爱妃啊,她性子挑剔,只怕是喝不惯的。”

    他宠溺地低头,看着身边的少女。

    少女似乎有些不高兴,伸手捶了他一下,被姚玉书抓住纤细的手指,紧紧包在掌心。

    只听皇帝哄道:“好了,好了,是朕的错,莫闹了,有外人在呢。”

    他话虽这样说着,却没有将少女的手放开,反倒拉得更近了一些,真似个无道昏君。

    白雨渐皱了皱眉,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想到一件正事,抿了抿唇,眉头深锁:

    “皇上。”

    “微臣听闻,皇上判了镇南王于后日午时,凌迟处死?”

    镇南王,姚玉书的皇叔,先帝的亲弟弟。

    去月,因对皇帝出言不逊而入狱。

    姚玉书的脸色淡了下来。

    “爱卿对此有何异议?”

    蓁蓁听到也有些惊讶,看向了姚玉书,他竟要处死自己的亲叔叔?缘何她没有听闻。

    “他诅咒天子,忤逆不道,”姚玉书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抬眼,笑道:

    “爱卿就不要操心此事了,好好养病才是正理。”

    “皇上。”

    白雨渐却是上前几步,他强撑着病体,缓缓跪倒在了地上,乌发丝丝垂落,掩住苍白的病容,好似一株虚弱的白梅树,他不疾不徐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