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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无事?”全子衿理解不能, 他让白雨渐等着,连忙转身去柜子里翻出纱布和药膏,“你这手可是状元郎的手, 怎么可以这般不上心?”

    他将纱布和伤药递过去, 白雨渐眼眸低垂,咬着绷带缠住手背,自己草草包扎了两下,又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看着男子大步离去的背影,全子衿摇了摇头。

    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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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脸色沉郁、缓步走进的男子,蓁蓁很是有些惊讶。

    按照安宁那个娇纵的性子, 怎么可能轻易就将平安符给他,她都准备叫人灭去两盏灯烛,紧闭宫门准备就寝了。

    白雨渐那只被包扎的手垂在袖子底下,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朝她摊开,赫然便是那枚被她送到白府的平安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瓷瓶。

    蓁蓁只拿过了平安符,皱眉看着那瓷瓶。

    “这是?”

    白雨渐不作声,将瓷瓶轻轻放在了桌上,发出细微声响。

    药味飘进鼻尖,很快就辨认出了是什么药材,蓁蓁的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他竟然还真的给她找来药。

    他……难道是去了太医院,白雨渐这样的人,也能开口让人拿这种药?

    蓁蓁脸色愈发古怪了,偏偏他一直没有什么表情,蓁蓁只好把目光放在了手里的平安符上,忽然有些惊讶。

    边角卷着,有些烧焦的痕迹。

    看来自己的猜测还是没错的,安宁果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这平安符都烧坏了,想来,也送不出手了。”她幽幽地说道。

    “还是还给大人吧,”蓁蓁转过头,这次倒是没用扔的,而是让玄香交到他的手中。

    白雨渐一怔,接过平安符,一点一点地攥紧了,他的指骨攥得泛白,脸色却很平静,将平安符收进了袖口。

    与长春花簪,还有白玉手镯放在一起。

    蓁蓁看他一眼。

    想了想,她面上流露出关切的神色道:

    “大人是太行股肱之臣,却在本宫宫外淋了半天的雨,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圣上若是得知,怕是要怪责于本宫苛待大人,还是快快回府吧。”

    她的语气客气疏离,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只要是人都听得出来。她重新拿起了那卷医书,烛光之下容颜如玉,额心花钿灼灼人眼。

    白雨渐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蓁蓁抬眼,却见他脸色苍白,缓缓躬身。

    “微臣告退。”

    蓁蓁眸光倏地一凝。他发间簪子,是一支竹节簪。

    “皇上驾到。”

    忽然一声尖利的唱喏,划破了气氛的凝滞。

    白雨渐转身,却是撞见了迎面而来的皇帝。

    “微臣参见皇上。”他反应倒是平静,不见半点慌乱,好像一滩不会再有波澜的死水。

    “爱卿快快请起。”姚玉书如同往常一般一团和气,连忙将男子扶起,看清他形容却是面露惊讶。

    “爱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