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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有点不太高兴,好半晌才道,“你待朕种种,朕都记在心里,那日你不顾性命也要来救朕,朕也确实动容。如果……当真有了,便留下来吧。”

    “他会是朕的嫡长子,太行的储君,”他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低声呢喃,终究是退让,“朕会视若亲子。”

    蓁蓁点头。

    她反握了姚玉书的双手,慢声说道,“其实,对于白雨渐,臣妾有所考量。此时反贼未除,圣上还需仰仗他稳住局势。此人权重,又与广宁侯有盟在先,万一再度倒戈,你我危矣。”

    “不如先稳住他。”

    少女眸光沉静,语声轻柔中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只要他对臣妾心有愧疚,便可加以利用。自古以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之前说,我们输了,可臣妾不觉得。皇上知道,臣妾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这一场局,胜败尚未可知。”

    少女眼里闪烁的光,失了天真烂漫,却又生动若星芒。

    微微冷中又掺杂粲然,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姚玉书抚过她的长发,勾唇微笑起来,还是决定与她站在一边。

    “若平叛之后,不能除去白雨渐……瞒住那孩子的血脉,便是我太行板上钉钉的储君。白雨渐定然尽心辅佐,否则便受天下非议。若不慎叫他得知,将来反了,在朕这里,他有誓言在先,朕可下旨屠尽明家,斩除他的根基。”

    “圣上不必忧虑,”她合起眼眸,将头放在姚玉书的膝上,轻轻地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

    按理说,封后大典以后,皇后便该迁往凤鸾殿,魏氏却迟迟不曾迁居,只道是碧梧宫住的惯了,圣上到底是宠爱魏氏,竟也不曾责难。

    反倒是将流水般的赏赐,全都抬进了碧梧宫。

    皇后虽是皇后,却没半点端庄姿态,左右也没人监督着,她穿着一袭蔷薇襦裙,额心贴着花钿,懒洋洋支肘在看医书。

    那夜虽然那般说了,这一个月来,她却一次都没有往丞相府中递信。

    最近算算日子,也到了最好的时机。

    吩咐玄香送去信物时,蓁蓁不禁想起了,在芳华宫中的那一夜。

    她很少想起跟他的那一次。

    那次他太过生涩起初都没有找准位置。不过那人在床榻之间颇有君子之风,极为隐忍克制,也只会那一个姿势,是以她并没有受什么磋磨,他最后大半都弄在了外面。

    蓁蓁将把玩的东西递到玄香手上,“将这个送去丞相府吧。”

    那是一枚玉蝉,约定的信物。

    月落中天。

    芳华宫外幽静清净,小道上飘着细细的雨,隐隐有松香味弥漫。

    有白衣人缓步走来,由远及近,一双桃花眸深不见底。

    雨丝浸湿了他的发,氤氲了一层雾气的乌发愈发浓黑。一袭白衣在月色中笼罩着一层光晕。

    白雨渐顿住脚步,大梦初醒般地看向面前的宫门。

    他来做什么?收到那枚玉蝉时,他明明应该视而不见。

    他把玉蝉放在那里不去管它。

    既然她与皇帝情投意合,他又何必去打扰,何必因为她三言两语就乱了心智。

    一盏两盏冷茶下肚。

    更深露重,他已经合衣躺下。他将手覆在双眼上,强迫自己在一片昏黑之中入睡。

    可心跳剧烈。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