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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一个卑微胆怯的“奸夫”吧。

    白雨渐垂着眼,明明是那样高大冷清的男子,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忽然间,他的腰被人轻轻环住。

    中衣被她解开,他近乎半身赤.裸,乌黑的湿发披散在双肩,后背,还在往下滴水。

    那水珠沿着肌肤滑落,风一吹便是冷透骨髓。

    她将手中的外袍,披笼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整个人依偎在他的胸口。

    “兄长,你可是吃味了?”

    他整个人像是冰块一样,她却没有离开,而是贴得更紧了一些。因为她的靠近,他渐渐回复了一点体温。

    他惨白的脸,也恢复了点点血色。

    像是从地狱之中,重新回到了阳世。

    他没有说话,对自己的那些感受,难以启齿。

    她知道,要完全扭转一个人的观念,是非常难的,何况如他这般执拗之人。她轻轻地说,“不必如同圣人般完美无瑕。神灵是心软的,人是被允许犯错的,兄长也是。“

    白雨渐垂眸,那双桃花眼里,像是揉碎了星子,风一吹就散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那眼神是那么地干净,炽热,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传递着那属于她的、鲜活的温热。

    他缓缓地将她抱紧,拥入怀中。

    他的睫毛湿透了,轻轻一眨,便有水珠滑进她的颈项之中。

    不知是刚才的潭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静静相拥。

    他的手臂搂着她,忽然凑到她耳边,喃喃地说。

    “其实,我也很想知足。”

    他的声音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能够再次看到你,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不该再奢求什么。我是……绝不愿让我的私.欲困扰到你的。”

    他本就不是情绪外露之人。

    这一生,所有的情绪,都在她身上倾尽了。

    不论是愤怒、痴狂、悲痛还是如同现在这般的苦闷彷徨。

    原来易地而处,不愿所爱为难,是这样的心情。

    雄性之间争夺配偶,死伤常有。

    但人,又岂能与畜生禽兽混为一谈。

    蓁蓁啊。

    是他从小看着长大。

    说是他的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为过。

    他将她看得太重,所以顾忌太多,始终不愿出手。哪怕看到她有一点点的损伤,他都是不愿的。

    她如今的地位,亦是当初他期望看到的。

    当初,他以逼退广宁侯为交换,像一个兄长一样,换姚玉书对她的承诺。

    予她这一生的宠爱与尊荣。

    桩桩件件,姚玉书都做到了。

    作为她的夫君,姚玉书待她,比他做得更好。

    他本就没有资格,再争抢什么。

    不过是借着从前过往,借着她念旧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