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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色苍白的白雨渐,站立在那里,像是冰雪雕成的塑像。

    他看上去已然完全地清醒,那薄薄的剑刃,抵在广宁侯后腰的位置。

    “束手就擒吧,你已无路可退。”

    他的声音,不复方才的彷徨虚弱,蓁蓁松了口气,看来她那粒解毒丹,还算有效。

    “啧啧,可惜。”

    哪怕意识到,如今要以一人之力,对抗白雨渐与姚玉书二人,姜远道也毫无慌乱,反倒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原本想要分而化之,在他的计划里,伽蓝山,就是这三人的埋骨之地。

    姜远道怎么也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他这一直瞧不上的魏氏身上。

    她赶到这里的时机,实在是过于巧了。

    他差一点就引诱着白雨渐,像玉倾那样去死了。

    “我亲爱的皇后娘娘,你方才,一直在拖延时间?”

    姜远道笑起来,有种刀口舔血的狠毒。

    他贴近她的耳边,暧昧地问。

    只是手却死死掐着她的颈,扭过她的身体,转向了白雨渐。

    蓁蓁毫不怀疑,他会当着白雨渐的面,将自己的颈项给用力拧断!

    白雨渐的剑,依旧指着他。

    姜远道缓慢地收紧手指,他也不说话,只让面前的人,看少女逐渐窒息、露出痛苦的表情。

    似乎是在比,是他先掐死她,还是白雨渐的剑,更快一步。

    蓁蓁看着白雨渐,微弱地摇着头。

    那把剑,却缓缓地落了下来。

    然后从他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三次。

    他在她面前举剑三次。

    第一次是在祠堂,他拿剑对着她。

    第二次是在明月楼,他的剑,捅入了池复的心脏。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他的剑,在她眼前缓缓地放下。

    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都看到了彼此最狼狈的样子,却没有人将目光转开,只是那样地胶着,似乎要将彼此深深地烙印。

    姜远道毫不意外。

    他的手,却没从蓁蓁的脖子上松开。

    “何必牵扯旁人。”

    “你想赢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比试一场。”

    白雨渐语气很淡。

    他将视线放回了姜远道的面上,黑发白衣,宛若月下孤鹤。

    姜远道却是摇起了头,微笑道:“丞相可知,你中的迷毒,唤作‘雁门关’,会让人经脉阻塞,若是强行冲开,势必受到反噬,那可是要命的。丞相如此魄力,姜某佩服。可若姜某应战,岂非趁人之危?不妥,不妥。”

    “何必废话,”白雨渐眸光锐利,像是能够洞穿人心,“你不就是想让我服输么?你堂堂武侯,若连应战都不敢,只怕,玉倾泉下有知,也要笑你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