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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长风虽说是个还不错的人才,但毕竟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书生,性子怯弱,没有魄力。

    听说现在的柳长风已经开始随永宁侯结交朝中权臣,有些人,一旦沾染权势财富就会被欲望所吞噬。

    算起来,这小娘子也是受害人。

    只是……心未免太高了些,被柳长风抛弃后竟对沈庭安产生了图谋之心。这份与京中其他女子一般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明显,让陆时行不注意到都难。

    侍卫去了,又只剩下两人。

    苏知鱼假装柔弱地靠在那里,迟迟不敢起身也不想动弹。

    “还喝茶吗?今年的新茶嫩尖,去年的雪水炖煮,第三遍的茶水。”男人表情很淡,语速很慢,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凌迟一般割在苏知鱼身上。

    一个字就是一刀,割得她鲜血淋漓。

    苏知鱼:……她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个闷葫芦,而是个毒葫芦!!!

    小娘子低垂着细瘦的脖颈,声音很小,“不喝了,我想回家。”

    “今夜公主府是出不去的,等明日吧。”

    “哦,那我,我先回去……”苏知鱼再也嚣张不起来,她理亏。

    小娘子低着头,从地上站起来,因为突然的起身站立,所以她下意识身形不稳,朝前倒去。

    男人就站在她对面,那只刚刚掐过她人中的手掐住她细白的手腕,强行拽住她往下跌的身体。

    苏知鱼纤细的身板撞到男人厚实的胸膛,夜风迷蒙,发髻上珠玉轻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男人微微倾身,温香软玉在怀,手上肌肤如凝脂白雪,可他的表情却极冷。

    夜风吹来,陆时行下意识收紧虎口,嗓音低哑,带着一股并不掩饰的上位者姿态,“苏小姐,自重。”

    .

    自重,自重,自重……明明是他自己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却让她自重!

    苏知鱼揉着被掐青的腕子坐在公主府内散发着灰尘气味的厢房里,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惊又怒。

    她不仅翻车了,还被他当成了那些狂蜂浪蝶。他难道真的以为她是在对他投怀送抱吗?

    如果不是有公主府的小公爷这个身份加持,她怎么可能理这毒葫芦!

    小娘子往后一倒,埋入被褥之中,然后又嫌弃地推开。好粗糙的料子,公主府的质量也不过如此啊!这让她怎么睡得好?

    .

    夜更深沉,公主府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宽大却朴素的主屋内,沈庭安半跪在床头,看向吃了安神汤后躺在那里神色恬静的常乐长公主,低声轻唤,“母亲。”

    厚重的帷幔朝两边垂落,由银勾挂起,屋内充斥着浓郁而苦涩的汤药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