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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一个圈子里踏出来,走进另外一个圈子里。他如同一个婴儿一般,暴露在这个更高级的虎狼之地内,手无缚鸡之力,随时都会被人撕扯成碎片。

    他没有办法,只能依靠永宁侯这只在官场内沉浸了多年的老狐狸。

    温少刚替柳长风铺路,也断了他的后路。柳长风知道,一旦他踏上温少刚替他造的这条路,就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可他不后悔,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柳长风了,再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乡巴佬,在母亲病重之时却连一副汤药都买不起。

    “拒绝了?”温少刚听到柳长风的话,手中毛笔微顿,然后抬眸看向他道:“新婿觉得该如何?”

    柳长风沉默良久,最后拱手道:“还望侯爷借我一些人。”

    “哦?”温少刚笑眯眯道:“借人干什么?”

    “知鱼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我替她安排的路,才是最好的那条路。”

    这意思就是要使用强硬手段了。

    温少刚看向柳长风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人,也不枉费他悉心栽培数月。

    “云祁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祁是柳长风的字,从前的永宁侯只叫柳长风新婿,现在的他突然改口唤他的字,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拉进不少。

    .

    苏知鱼发现她的苏家绣坊被人围堵住了,这些人虽然穿着常服,但明显就是柳长风派过来的人。

    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小姐,刚才奴婢想出去,这些人竟然拦着奴婢不给出去。”

    苏知鱼站在二楼,冷眼望着守在下面的那些人。

    突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绣坊门口,然后苏知鱼就看到了从马车内走下来的那个人,柳长风。

    他一袭宝蓝色长袍,玉带金冠,从前的酸儒气质一扫而空,俨然就像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京师城内的公子哥,连下马车踩着奴仆的做派都跟那群人一模一样。

    柳长风踩着跪在地上的奴仆下了马车,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似有所感地仰头,正看到站在二楼的苏知鱼。

    男人勾唇一笑,儒雅清俊。

    苏知鱼“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然后不等她下楼,就在楼梯口看到了撩着袍踞往上走的柳长风。

    望着那个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柳长风,苏知鱼的脸色更加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