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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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闹了一阵,没力气了,她坐在绣墩上,单手撑着下颌盯着桌上的茶盏发呆。
茶盏里装着冷水,屋子里也没有一口吃的。
她的视线上移,落到层层叠叠铺散下来的红色帷幔上。
小娘子的思绪从用茶盏把柳长风砸死,再到用帷幔把柳长风缠死,脑内想象着各种柳长风的死状,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小姐,你,你别吓我……”雀蝶见苏知鱼竟坐在那里笑出了声,吓得脸都白了。
苏知鱼收敛脸上笑意,“没事。”
只是想到柳长风的死状太高兴了。
“小姐。”雀蝶不放心,又靠过来,“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傻事吧?”
苏知鱼立刻瞪圆了眼,“什么傻事?你这傻瓜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啊。就算是要死,也是那柳长风先死!你家小姐是那种要死要活的人吗?”
“不是。”雀蝶赶紧摇头。
虽然她家小姐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平日里极其麻烦,但确实并非那种软弱之人。反而生了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鱼死网破性子。不了解她家小姐的人会被她表现出来的精致外表所蒙蔽,可雀蝶再了解她家小姐不过。
小姐并非温室中的娇花,而是沙漠里的孤花。
性子倔的很。
“知鱼,嫁衣还合身吗?我进来了。”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柳长风的声音。
苏知鱼朝天翻了个白眼。
道貌岸然的禽兽,明明根本就不需要听到她的回答,却还假装敲门。
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柳长风穿了一套男子喜袍进来,脸上擒着难掩的笑意,显然是对此次婚事十分期待。
苏知鱼冷声呛他,“我让你进来了吗?”
今日是个好日子,柳长风的脾气也格外的好。
“是我的不对。”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走到了苏知鱼面前,然后一眼看到被扔弃在地上的喜服,面色微变,“怎么,不合身吗?”
“料子太粗,我从来不穿这么粗糙的衣裳。”苏知鱼吹了吹指甲。
柳长风道:“是我疏忽了,只是情急之下也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下次一定给你补上。”说完,柳长风取出一份东西放到桌上,“知鱼,今日我们虽然仓促,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苏知鱼视线往下一瞥,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娶妾婚书!
这柳长风还真是心思缜密,竟连娶妾婚书都准备了。
“知鱼,我的名字已经签好了,现在就差你的了。”
苏知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我不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