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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记得我上次同你说的?要是娘要打你,你跑就是,剩下的我来处理。”

    “对不起,哥哥。”

    宋砚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怜惜不已,“你同我道歉做什么,下次可记住了?”

    纳兰初点点头。

    其实张氏打她也没有特别重,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哭出来,更多的是委屈。以往在国公府,她是最受大家喜爱的姑娘,如今第一次铩羽而归不说,还被打了一顿,不免有些难过。

    “好了,天色不早了,也该睡了。”

    宋砚替她攒好被子,神色温柔。

    “明日一早我给你上完药再去。”

    娘平日里忙,找不出时间来给她上药,说不定瞧见她手背上的冻伤还得说上一通。

    遥望遍地雪光,宋砚生出些许内疚。

    这个家里,对妹妹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

    第二天天没亮,宋砚果然带着药给她上药来了。

    纳兰初还沉浸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捏住她的手。她睡觉很娇气,稍微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她恍然睁开眼,视线与宋砚相对。

    “哥哥。”

    她正要起来,被宋砚轻轻按下去。

    “药已经上好了,再睡一会。”

    刚刚睡醒的少年声调中含了几分低沉的沙哑,语调温柔和缓,充满安抚的意味。

    纳兰初点点头。

    他笑了笑,正要走。

    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

    “哥哥,你知道对面山上那个茅草屋吗?”

    “知道,怎么了?”

    纳兰初压低声音,“我时常割草经过那儿,一直没见到人,有些好奇。”

    她不善撒谎,尤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一说谎话就眼神飘忽,神情忐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此时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加上宋砚又对自己妹妹充满了一种没来由的相信。以为她只是小孩好奇的天性,也没隐瞒。

    “在你还没出生之前,这屋子是个寡妇住的。听娘说,她似乎是被心上人抛弃才来到我们村里,一住就是十多年。这些年她鲜少出门,我们也很少能见到她,最后一次知道她的消息是在三年前,她吊死在家里。后来那茅草屋就成了个鬼屋,时常传出女子的哭嚎声。”

    余光瞥见她惊异的目光,宋砚顿了顿,又补了句:“当然,这些都是闲人传的,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从没听到过。”

    到底顾念着她还小,宋砚并未透露太多。

    但实际上,纳兰初虽然生在高门大户,却有一个看鬼怪妖物话本的隐秘爱好。虽然才十岁,但看过的话本实在不知凡几,还常常让纳兰铮去买。

    哥哥时常笑她,说都城里几间卖书铺子的生意全靠她撑着,连都城哪个山头有哪些妖怪都摸得清清楚楚。

    看得多了,纳兰初闲来无事也会动动笔。久而久之,在都城鬼怪轶事话本里也算有了几分名气。当然,这些话本纳兰初平时只能偷偷写,毕竟在娘眼中,这些话本就是让她出去在外面野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