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本来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没想到对方冷淡的眸光往她脚上扫了一眼,转过头继续折竹条,什么都没有说。
果然......是哑巴吗?
她放下手,弄不懂现在是什么心情。
脚上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不晓得刚才他做了什么,但是肯定是在帮她。
而她......
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把他踢了一脚。
那一脚踢得重,她听着都疼。
纳兰初恍然记起她摔下来的时候顺手拽下来一个橘子,在衣兜里翻了出来。虽然他看上去不介意,但赔罪礼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这橘子可是她拼了命才摘下来的,还差点搭上了她的小命。
礼轻情意重嘛。
纳兰初把橘子放在地上,往他手边推过去。
“今天多谢你救我,这个,给你。”
岂料祁叙看都没看,手里拿着竹竿,拨动着地上残余的炭火。
纳兰初:“......”
“这是我从树上摘的,只有这一个了。”
祁叙依旧没理。
“真的只有......”
纳兰初看出他眼中不耐,立即乖巧闭上嘴。
祁叙哪里不知道她只有这一个,毕竟他是亲眼看她为了摘这一个橘子摔下去的。那橘子树长的地方,即使是他也得小心谨慎。也就只有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去摘长在崖边的那根树枝上面的果子。
他那时正在地里挖野菜,一抬头就见她摔了下去,连提醒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等到他走到悬崖下,很远就听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哭还一边说自己若是回不去了怎么办。
听她还哭得出来,祁叙不知为何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至于平白被踢了一脚。
被打得多了,这一脚实在微不足道。
他余光扫过地上的橘子,又见她眉眼写着委屈,心里不禁生出疑惑。
这橘子不是她想要的么,给他干什么?
这边,纳兰初摸不清他的心思,只得窘迫地咳嗽了下,说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她背上箩筐,拖着腿,跌跌撞撞推开门回去。
身后薄暮拉出一条淡粉色的弧线,飞鸟划过染了色的云,绚烂万千。
祁叙转过身,橘子仍然放在地上,黄橙橙的,成为这个昏暗的茅草屋中唯一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