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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松开手,然后慢慢收回去。

    她回头看了刚才那地方,还是不敢靠近。睡意已经被吓飞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入睡前的惊恐一幕。

    远远看着女子挥动的白色双臂,姿态轻盈,实在是和那冷冰冰的蛇没半点儿干系。

    她懊恼地甩了甩头。

    正想着,前面有几个采茶的农妇谈笑着走了过来。

    经过方才那白衣女子,其中一人轻蔑地往后望了眼,啐道:“这贱人,打扮成这幅德行不知道给谁看!真是臊得慌。”

    “齐姊姊,有句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既是从红袖招出来的人,这本性又如何能改得了?”她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响起低低切切的笑声。

    “要我说,她也是命不好。好不容易被王老爷赎了身,没想到这才三年不到,就疯成了这样。”

    “那她也是活该。”有人出声反驳,“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少爷来,这怪谁?老爷没把她赶出去就算仁至义尽了,她竟还到处编排王老爷的不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们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的茶田经过,飘起阵阵香风。

    这香味浓郁得很,夹杂着劣质香粉的刺鼻气味。纳兰初屏住气,生怕一个喷嚏打出来徒生尴尬。

    “哎呦,这是谁放的夹子,差点儿夹到我的脚!”

    “许是捉黄鼠狼的,听说近几天村里丢了不少鸡。”

    “也不放的显眼点儿,人踩到怎么办。”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脸上尽是怨怪。

    身边的几个女子连连安慰她。

    等她们离开,纳兰初才有些奇怪地问:“按她们的话说,这女子分明是个苦命人,她们为何要这样说她?”

    “因为她们自觉高人一等。”祁叙少见地多说了几句,目光掺了几分洞察世俗的通明,“她们是村里的农妇,人一得势就巴结着,一旦落魄了,内心便觉得胜了那落魄的人一筹。这些人,最爱做的就是捧高踩低,痛打落水狗的事。”

    纳兰初点点头,明白过来,转而好奇问:“那你为何这么了解?”

    为何这么了解......感同身受罢了。

    他收回目光,把茶树上的篮子挂在她手上:“拿着。”

    “你做什么?”

    祁叙神情冷凝,指着身后不远一条小路:“沿着这条路直走,不要回来。”

    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他用力往后推去。

    “臭小子,今天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两三个身穿褐衣的男子从茶树背后走出来,无一例外全都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