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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目光敏锐如斯,怎么可能看不到她手掌缠着布条。放下碗,扫了她一眼。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

    纳兰初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逃不过了,手从衣袖里缓缓伸出来,心里不停地找借口。

    张氏:“你这伤怎么弄的?”

    纳兰初:“割,割草时不小心割到了手。”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心虚,眼神飘忽。其实她今天根本没出去,给牛喂的草也都是昨天剩下的。只要张氏走几步去看看,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是她又不能告诉她实话,张氏若是知道自己和祁叙去了城里,还差点被人牙子绑走。按她的脾性,说不定直接把她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她可以少吃一顿饭,但绝不能少出一趟门。

    山间风景宛如人间仙境,全是她在都城见不到的景致,她决不许她的眼睛缺席这群山上的每一次日出。

    所以,她绝不能被张氏发现!

    “伤口上过药没有?”

    “上过了上过了,祁叙帮我上的。”

    “嗯,是这样么?”她目光看向祁叙。

    祁叙端着碗,对上纳兰初热切的目光,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问的是药,确实是他替她上的。

    看张氏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纳兰初大松一口气。

    “嗯,果然是好孩子。”她笑得一脸满意,又祁叙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别客气,多吃点!”

    纳兰初一脸戚戚然。搞了半天,她竟是为祁叙做了嫁衣。

    说实话,他碗里那一堆菜,她也很眼馋。

    夜晚,万籁俱寂,头顶星辰缀在如轻纱似的银河里,清冷的月色铺满人间,为黯淡的夜镀上一层圣洁的银辉。

    纳兰初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只好把脸朝向窗外数星星。

    “初初,睡了吗?”

    纳兰初听见宋砚敲门,忙下床打开门让她进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

    宋砚点上灯,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在桌上,眼神比月色还要温柔三分。纳兰初突然有些羡慕宋初,有宋砚这样一个好哥哥。虽然她哥哥也很好,但是拉她下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她咬牙切齿。

    昏黄的灯火中,少年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来看看你的伤。”

    纳兰初只觉热气从上往下升腾而起,她慌忙把手往身后一背,急切道:“已经上过药了,没事的。”

    “初初,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跟娘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