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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祁叙总算说了话,嗓音无悲无喜,仿佛清晨枯草上的霜雪,几多寒凉。

    “我自己去找。”

    就算在都城找不到,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得把她找回来。

    宋砚看向他的眼睛,冷漠又偏执,不见一丝温度。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担忧。

    祁叙对这件事太执着,短短两年,他将浮安城旁边的所有城池全都找了个遍。人没有找到,性子却越发难以捉摸,有时候连他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私心里宋砚还是希望他能找到那姑娘,毕竟这些年,祁叙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若是再找不到,他也没办法估量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书搁在祁叙身前的木桌上,浅声笑道:“看了这么多,还是你的注解最精妙。”

    祁叙虽然比他小,但在读书一事上如有神助,对古今政事的了解比她深刻得多。也许是冥冥之中,天都在帮他。

    晨风徐徐,轻轻撩动微合的书面,封面被掀开,露出里面风骨瞿然的字体。

    若是纳兰初在此,定会发现这字同她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苍劲。

    祁叙的字是同她学的。

    自落笔之时,脑海中皆是她当年提笔时的模样,习的是她的字,停留在眼前的,是她的人。他所有的笔墨,都有她的影子。

    “或许吧。”他扫了一眼,将书收好。

    晨曦拨开朝雾,微风吹散云霭,一缕晨光刺破天边,撞开重重的晦暗到达人间。

    天亮了。

    十里外的浮安城,微光刚刚染上楼阁。

    地上酒瓶横七竖八倒着,一绿衣男子罗衣染渍,倒在躺在屋子中央,正眼睛紧闭,正呼呼大睡。

    突然间,门被撞开,一名灰衣道袍老者踏入了房间。

    屋内酒气弥漫,让他下意识皱眉,看到瘫在地上的人,眉头皱得更深,露出些许嫌恶。

    “起来!”他踢了一脚地上的人。

    那男子睁开眼,一见来人,吓得立即打了个激灵:“国,国师!”

    “人可找到了?”

    他慌里慌张爬起来,低首道:“那附近就一户人家能合国师您的要求,而且那孩子也是捡来的,陛下定然查不出来。”

    “把他找来。”

    他环视地上一片狼藉,衣袖一挥,手背在身后出了门。

    门外树叶萎落,一片萧索。

    国师一张风干橘皮的脸上露出讥嘲。

    陛下费尽半生想要把那孩子找回来,殊不知那孩子早就死了。

    当年宋家人抱着这孩子出了都城,来了北疆我,自认为能保住一条命。殊不知他们一举一动都在那幕后之人眼皮子底下,宋家余孽连同那孩子,早就死在了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