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令牌与其说是让他拿着,不如说是给宋砚的。
只是他一番慈父之心,终归是要无处安放了。
半晌寂静,忽然皇帝开了口,状似无意问:“近日,你可曾去陪过小砚?”
祁叙:“臣昨日去过。”
皇帝疑心重,宫中耳目众多,不可能不知道他昨日去过宋砚那儿。这么问,不过就是想试探近来他与宋砚的关系。
果然,听到他的答案,皇帝脸上一松,挥了挥手。
“下去吧。”
祁叙行了一礼,屏风后,青黛色的衣袍露出一角。
他收回目光,退了下去。
宫中衣袍颜色规制等级严明,这衣袍是谁的,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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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叙刚走不久,太监又匆匆推开殿门,碎步走到皇帝耳边,轻声道:“陛下,大皇子来了。”
皇帝半睁开眼,神色不耐:“这么晚了,他来作何?”
“奴婢不知。但看大皇子神色不佳,似乎是及其重要的事。”
皇帝脸上已有几分倦怠,但仍强撑着。
“宣他进来。”
过了会,江隐由太监带着进来。
“参见父皇。”
“什么事,快说。”
江隐放下手,如鹰隼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毒:“儿臣找到了父皇今日吐血的罪魁祸首。”
“哦?”皇帝睁开眼,手蜷成拳,身体微微探出,“是谁?”
“国师。”
皇帝手一松,手中紧捏的褶子顺势散开。
“你有何证据?”
江隐眼底愈发得意,面上仍旧沉稳不变。
“儿臣在国师呈上来的丹药中,发现了竹英草的粉末。这草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使人衰老加快,寿命减缓。父皇的病,一定是国师的丹药所致。国师用意,昭然若揭,还望父皇明察。”
皇帝冷冷道:“你多虑了,国师绝不可能背叛朕。还有,谁准你查朕的丹药的?!”
江隐仰起头,眸中闪过浓浓的不可置信。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朕知道你并无需言。”
皇帝透过帘帐看着这个平日里心思最深沉的儿子,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他却从没有抓住过,一次次让他失望。
江隐眼中的激动还没完全显现出来,就被皇帝一句话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