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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夫妇老来得女,赵葳蕤又是唯一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赵葳蕤在赵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她爹娘也会给她摘。这么多年溺爱,早让她生出了有恃无恐的底气。

    当年她想要嫁给江隐,老两口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她却还是不听。他们便任她去了。

    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还有一大笔赎身费。唤作旁家定然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讨个说法才对。

    但赵家是商贾之家,江隐又是皇家贵胄。天子脚下,他们怎敢招惹?

    最终还是一边怒骂着一边凑钱。钱是凑够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五百人。

    人数众多,要是公开招募定会闹出大动静。

    于是赵家人便找了一批已经金盆洗手的山匪,暗中训练了半个月。

    赵家家主心中虽然疑虑要这些人的用途,但是为了女儿的安危,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倒是赵家夫人,也就是赵葳蕤的娘曾经问过她原因,却被赵葳蕤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了。

    她并非不知道江隐要拿这些钱和人做什么。之所以不说,无他,不过就是心中对他还有些许残留的情意。到底是夫妻一场,这也是她能够帮他的最后一件事。

    她想的是两人好聚好散,和离之后互不相干。哪知道正是这有意无意的隐瞒,却将整个赵家都拖进了深渊。

    ?

    第86章

    纳兰初回卫国公府已有几日。

    这短短几天,她爹看她跟看什么似的,白天几乎从没移开过眼,生怕她被谁叼走。

    时至仲夏,天气转热,纳兰初穿了件单薄的衣衫在亭下乘凉。

    一旁打扇的如兰眼皮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纳兰初看得好笑,便让她先去睡了。如兰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被她一通理一说,也渐渐放下了担忧,先去睡了。

    晚风醉人,熏得人昏昏欲睡。

    庭中树影婆娑,溶溶月色倾泻而下,凌乱落了满地。院中池水漫起薄薄青雾,也不知是不是雾色模糊了视线,眼前竟生出幻觉来。

    她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踏月而来的来客。

    面前人停留在她面前,月华烛照,流动的银辉映照其上,更衬得他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阿叙?”她喃喃自语,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晚饭时候的一杯桃花酿着实醉人,甜甜的酒香熏得意识渐渐模糊。

    “冷么?”他指尖在她额头停留片刻,探了探冷热。

    她面容呆呆的,眼底盛着一汪月色,专注得有些可爱。

    “不冷。”她摇摇头,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指尖所至,是一片冷玉般的瓷白,软软的,触感极好。纳兰初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

    祁叙耳廓挂上一抹薄红,避过她直白又□□的眼神,双手垂下,还是任她动作。

    纳兰初惯会得寸进尺,见他没有反抗,便身体整个贴过去。伸出指尖,触了触他泛红的耳垂,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