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科:“可还是多了条漏网之鱼。”他指的是透露贺兰霆行踪的门房。
“无事。”贺兰霆面不改色,毫无心虚之意,“那是他的私宅,里面下人都是他的,漏了消息也算正常。妙善惧孤,她不会说,能暴露的就只有崔樱了。”
侍女告诉崔樱,午食贺兰霆会过来,于是一直在后庭里等他,得知顾行之来了,崔樱格外紧张,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她很安分的待在贺兰霆的后院里,有了前车之鉴,她的确担心路不熟会凑巧与顾行之撞见。
待她收拾好,侍女引她饭厅用食,就发现贺兰霆已经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崔樱一看见他的脸,就会想起昨天夜里差点颠鸾倒凤的事,面上羞涩没多久,就发觉贺兰霆俊眸一掀,睇了她一眼瞧不出任何喜怒的道:“顾行之在孤府上,此时应当还在中庭,你可要见他一见。”
二人好歹也是狎昵过的,贺兰霆昨晚还和她一起就寝,躺在一张床上过,崔樱还记得自己是枕着他的手,缩在他怀里入睡的,不想一觉醒来再相见,他居然跟她提起这个。
崔樱一身羞意刹那消失不见,逃避地道:“我,我不想见。殿下不是叫我来吃饭的?若不是,那我就走了。”
贺兰霆摁住她的手,不让坐在他身旁的崔樱离开,强势而低沉的说:“孤不过问你一句,不想见就不见,跑什么。”
崔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被贺兰霆冷淡的态度给伤着了,夜里的他和白日里的竟是判若两人。
但她羞于启齿告诉贺兰霆原因,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过于矫情,于是避开贺兰霆的视线,将头低下去,望着他的腰腹,或是瞥着被他掌心压住的手。
然而贺兰霆分别将她五指分开扣住,手背相向十指交叉,“不想见他,又留在孤这里,这是为什么。”
崔樱抵不住贺兰霆的纠缠,尤其手被他这样抓着,心里像蚂蚁一样爬,实在没忍住抬眸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服软的道:“不是留,是躲,是逃,是求个殿下的庇护,是不想再被他私自囚禁起来。是怕他厌他,所以不想见他。”
见了顾行之能做什么,让他再将自己绑一次?还是让他的情人再羞辱自己一回。
贺兰霆偏还要问她为什么,崔樱声音又细又娇,透着酥人心尖的媚意,“你和他都欺负我,他嫌弃,你也瞧不起,可他待我的,我实在忍不得了。而你对我的……”她慢慢小了些许声音,“你欺负我的,我还忍得。”
她话说的整个气氛都染上了燥意,就连贺兰霆也在顷刻间攥紧了她的手,指腹用力磨着她的手指根,眼神又黑又热,“原来如此。他欺你,你厌他躲他。孤欺你,你就忍着。看来是孤欺负的不够狠,还需再用力些。”
“不要。”崔樱以为他要用力掰断自己的手,娇呼一声“痛”,趋利避害的从凳子上弹起身抱住贺兰霆,豁然女子的馨香扑了贺兰霆一身,然而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他威肃俊拔的脸上带着戏谑之意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