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不失礼数地微笑了下,“樊娘子过奖了。”她才该讶异,樊懿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回来京畿后崔樱很少到处走动,根本不曾碰到过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谁知看上去已经康复的樊懿月忽然示意婢女,给她也递来一张帖子,“我来这是为了邀请妙容参加宴会的,隔些时日是我生辰,往年我爱清净不曾大办,今年请人算了一卦,说我犯小人,须得借着生辰大办一场,用热闹的气运将小人压住,后年才能得个安稳。没想到崔娘子也在,也不用我多跑一趟了,届时我生辰宴上,还请崔娘子赏脸啊。”
崔樱接到手里,上面果然如樊懿月所说,是封生辰用的邀请帖。
可是她和樊懿月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受她这种邀约的地步,生辰是关系好来往密切的人才去祝贺的,她和她……没有敌意就算好的,她为何要发帖给自己。
难道还缺她区区崔樱的一声祝贺。
“崔娘子?”
“既然是樊娘子相邀,又是这样一件喜事,樱却之不恭,届时一定登门……只是我也是第一次拜访,不知忌讳,担心会有不妥的地方。”
崔樱收起神思,朝她微笑道。
她最终还是决定收下,樊懿月当着贺兰妙容的面亲自递帖子给她,她要是无缘无故不答应,怕会使她下不来台阶,弄僵面子。
她答应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想要交好樊懿月,而是为了避免两人进一步交恶。
她知道樊懿月在怀疑她跟贺兰霆是否有染,但她没有证据,就像她此刻坐在她面前,樊懿月根本不会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刚与贺兰霆私下翻云覆雨过。
而这种背德的罪恶感,正逐渐在她心里变质,她会情不由衷地感到一丝突破压抑的快乐。
从赤侯山上活下来起,里里外外,她就已经坏掉了。
贺兰妙容:“阿樱到时和我一起吧,不用担心,表姐没什么忌讳,一切照旧。”
“好。”
崔樱腼腆地笑了。
回去路上,落缤询问崔樱的意思,“女郎真要去吗,我看那位夫人盯着女郎的眼神,精明得很,奴婢发现了,她那眼神瞧着根本不喜女郎,为何还要请女郎赴宴。”
崔樱:“你怎么发现的?”
落缤:“我们走的时候,奴婢想替女郎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看到那位夫人回头盯着女郎,奴婢说不出来,就像,就像女君有时看女郎一样,透着算计。”
她神色愤怒,崔樱拍了拍她的手腕,“好了,不要说了,她不喜欢我也是应当的。她心中牵挂的人,是不可说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