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陪大母送客,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贺兰霆:“你阿兄明日一早就将起程了吧。”
崔樱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茫然抬眼,就听贺兰霆沉淡的语气说:“崔珣说服崔侯,替你请封为乡君,虽无封地,每年却可享受乡君同等俸禄。怎么,这事难道除了孤,无人同你讲。”
崔晟身兼职好几职,他又是重臣,早年在赏无可赏的情况下,圣人索性封他为异姓侯。
由他请封正当言顺,至于为什么以前他不给崔樱请封,是因为给了崔樱,就要顾及崔玥。而且最多请的也是乡君,顶多算个小小的官职身份,拿到的钱财可能都不及崔家每个月给她们的家用钱,于是作罢。
但是现在换作崔珣,他就想让别人没有的,妹妹也该有,于是私底下跟祖父达成了条件交换,获得了这个机会。
乡君也是君,碰到一般贵女那也比她们多个身份尊贵得多,崔珣不想自己走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崔樱被人欺负,尤其是崔玥。
要是崔樱发火动了真格,还能用身份压一压她,本朝也有相关法律条例,对冒犯有封号身份的人会有相应的处置和惩罚。
当然崔珣是不想看见崔樱用的,真走到那一步就代表她被人欺负了,他宁愿没人冒犯崔樱才好。
贺兰霆一看崔樱迷惘震惊的神色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喃喃地放缓了声音,“看来孤提前暴露了这个惊喜。”
然而贺兰霆也不会向她认错,他丢下这个令崔樱有些神魂出窍,意想不到的消息后,仿佛从她惊愕的反应中得到了隐秘的乐趣,他满足了。
接着对握住崔樱手臂,满脸复杂又替她高兴的余氏点了下头,“孤走了,女君不必再送。”
在走到崔府大门外时,魏科才收回眺望的视线,他不懂,“殿下为何不私底下再让贵女知道,要不是殿下先提起封号的事,崔大郎君也不会想到这个。”
这个事怎么想都是殿下的主意,他当面提起崔珣跟崔侯,反而把功劳都算上他们祖孙二人身上去了,崔贵女还能知道背后是殿下在为她出谋划策吗。
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贺兰霆自然清楚魏科话里的意思,他想的什么。
以前初识崔樱,贺兰霆还会对她使那一套挟恩图报,威逼利诱,是心存戏弄,是挑逗和对传闻中的崔氏女不知其深浅的探知。
接触后不如他所想,便只觉得虚有其名,说不失望是假的,逗弄得也漫不经心。
当然在贺兰霆处的这个高位,从他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要被天下人讨好臣服,区区崔樱,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后来大概是慢慢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可能是蠢得太过,天真的太傻,软弱得让人想要肆虐,需要肆意摧折凌辱才能达到满足,贺兰霆选择了最失身份和最为人不齿绝非君子的做法占有了她。
直到有天她哭也动人,不哭也动人。
面对魏科的问询,贺兰霆给了随性而了当的答案,“孤没想过利用这点东西让她感恩戴德。”尤其是在崔樱向他表达心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