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缤越是训它,这只鹦哥叫得越欢。“乖阿奴。”
“阿奴。”
“讨欢心。”
这明显不是下面人教出来的,但一只鸟又怎么会知道崔樱的闺名,想想背后的人不言而喻。
崔樱眼神不好意思地闪躲,莫名感到面热地轻轻抱怨道:“这是哪里学的,怎么从未听见过。”
什么乖阿奴,像这种称呼,也只有她跟贺兰霆在情到浓时才听到过,这鹦哥还学得特别像,让崔樱成功回忆起和对方温存的时光。
朱墨提着鸟笼走到门口,在崔樱将她叫住后回头。
只见那张芙蓉面上染着动人的红晕,“替我传个信吧,团圆节那天晚上,他要是不忙的话,我想约他赏街市上的灯火。我会戴上面具,他要是担心会被人瞧见,去河岸边找一处人少的地方燃灯也好。”
当她听见府里采来了红豆,她就已经开始想他。
第75章
太子府邸书房的柜子上有一个常年摆着,且颇得贺兰霆心意的纯白釉质素净雅致的瓷瓶。
瓶身圆润,弧度完美,往年都是不插一物,用来单独观赏最佳。
今日一看,不知出自哪个书房伺候的侍女之手,里头插了一束未曾经过任何修剪饱满的红豆花枝,算不上好看,但煞是惹眼。
因为突兀,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它的存在,就连贺兰霆也停下脚步。
方守贵暗恼下面的人真会给他添麻烦,他资历老规矩多对下人不苛待不刻薄约束有度,但要是有谁伺候的太子不好,忠心耿耿的方总管也会立马化身阴阳怪气的胖老头。
方守贵哼道:“这帮自作主张的东西,见着庭院里的花就折,折也不折个好的,拿树枝糊弄充数,御窑产的瓷器是能这样拿来玷污的吗。”
他先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然后对贺兰霆恭请道:“殿下先进去,我让人把它拔了,免得碍了您的眼。”
但说实话那根树枝上成熟的荚果颗颗红艳如火,有的半垂在瓶身釉白处,粗犷中透着一丝怪异的雅意之感。
侍女在方守贵的挥手下往书房的柜子走去。
贺兰霆:“不用了。”
在方守贵错愕无辜的表情中,“你没见过相思吗。”
贺兰霆望向那枝灼人眼目的红豆,这让方守贵感到一丝心酸委屈,“奴都一把年纪了,就是个无根之人,在奴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串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