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表兄弟的关系来说,她没让贺兰霆叫她一句“弟妹”都是客气的。
贺兰霆不说滋味如何,就是五味杂陈,他都会装的不过如此。
只是这回声音不是像刚才对顾行之那样充满威慑,“孤知崔娘子腿脚不便,何必放纵他牵着你走。”
崔樱都成昏了,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仿佛遗忘了还有这回事,始终叫她“崔娘子”。
更重要的是,他关注的重点竟然是别让顾行之牵她的手。
崔樱要是如他所愿,就不叫崔樱了。
她另一只手搭上顾行之的手背,冲贺兰霆道:“因为我与他是夫妻,夫妻一体,我自愿和四郎同甘共苦。”
贺兰霆:“……”
崔樱和顾行之回去了他们的院子,不多会就有下人送来了药膏。
顾行之挥退下人,“你来,你帮我上药。”
崔樱与他对峙片刻,示意将药膏给她。
顾行之俊秀的脸虽然受损,还是看得出他五官出彩的地方,他痴痴地凝视着崔樱,闷声说:“他今日过来肯定别有居心,跟你阿兄一样,目的不纯,我看他们都不想你我好过。”
崔樱不理他,他说贺兰霆可以,但是不能说她阿兄。
崔珣来顾家有什么错,他代表的是崔家,是来为她撑腰的,不管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崔樱都会站在他那边。
顾行之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擭住崔樱的腕子,两眼很有几分惶然不安地瞪视她道:“要是,要是崔珣以崔家的名义,让你同我离昏,你会不会答应?”
“说啊,你会不会……”
崔樱将药膏砸在顾行之的伤口处,令他愕然地松开手。
崔樱:“你怎么不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你有公事要忙,要宿在太常寺?”
“为什么瞒我?为什么不说你去的是贺兰妙善那?”
随着崔樱的话,顾行之心里的惶恐不安就越深。
他怎么说,他要是说自己要去见贺兰妙善,不就代表选择了她,崔家能善了?他后悔昨晚就不该冒然答应。
他打的是想通过陪伴贺兰妙善这几日,劝说她别再纠缠自己,没想到不仅没劝说成功,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崔樱让顾行之看着自己,“你回话给我,你们顾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想两女侍一夫?两个正妻?”
顾行之:“……”
要说为什么这世上男子不仁不义的多呢,就是女子往往比他们过得更不容易。
顾行之是男子,崔樱已经嫁给他,就是顾家妇,说什么做什么,不都是顾家说了算吗。
至于贺兰妙善,她虽然是公主,可她与人私通,在昏前就有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