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传言说她误食了毒药,被毒哑了。
还有传言说……
遥想当初,崔樱跟太子有私情的事,还是透过张嵩瑾身边的婢女口中传进她耳朵里的。
崔玥时隔这么多日,联想到后来太子对她包含冷漠煞气的眼神,如醍醐灌顶般心里凉飕飕的,整个人噤若寒蝉。
想必她们早就被记恨上了,她躺在病榻上,被人警告,被恶疾缠身两个多月,几乎夜夜噩梦不断,有段时日差点挺不过来,以至于后来在府里碰见崔樱,都对她退避三舍。
如今就是崔樱跟太子要成昏了,偶尔出现在崔家,崔玥都不敢再对贺兰霆抱有另外的心思。
那位储君看旁人的目光没有一丝怜悯。
“太子大昏,乃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宅院里,管事让人给外头洒扫的下人派贴着喜字的赏赐之物,“这都是赏你们的,尔等都沾沾喜气。”
“还有谁没有?都过来领赏。”
屋内窗户边,飞出一道残影,花瓶碎片四溅,引得差点被砸到的下人跳脚避开。
一张愤世嫉俗的脸,被长久的身孕毁去了往常红润的光泽,变得蜡黄而憔悴,管事被樊懿月怨毒的眼神盯着,“夫人发什么疯?”
而今没了太子关心,私宅的下人不知是不是得了吩咐,对樊懿月也没了往日的恭敬。
“我要见太子。”
“太子在宫里成昏呢,这么大的喜事,夫人没听见吗?”管事踢开面前的碎片,从身旁随从的篮子里随手拿起一提包裹好的蜜饯,外面一层油纸上贴的大红的喜字格外刺眼。
管事走到窗边,嬉笑两声,递给樊懿月,讥诮道:“夫人也想沾沾喜气吗?”
樊懿月愤怒地拍开那袋吃的,恨意十足,咬牙切齿道:“你这下贱的东西,敢戏弄我。我要见太子,让我出去,我要见太子!”
管事浑不在意,依旧嬉笑着说:“夫人还是安心等待生产吧,太子今日大喜,正和太子妃成昏,哪有空来看你。怎么,您还做着太子妃的梦呢?”
樊懿月惊怒交加,瞪大双眼,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沉沉地堵在喉咙里。“你,你们……”
从她被困在这座宅子里开始,就没再接触过外界一天。
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就全然不受控制了,与她期待中的日子越来越不一样。
贺兰霆仿佛将她彻底遗忘在了这,顾家也不管她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送不出去。
每天不是这些令人厌憎的下人,就是走不出去的宅子,樊懿月快疯了。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这些人根本不听她的命令,好像她成了没用的物品,唯一的价值就是在等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生下孩子以后呢?贺兰霆还会娶她吗?
樊懿月如今已经不敢奢想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等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久,竟然等待的,是贺兰霆另娶他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