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盯着宋云琅,只觉对方比宋云玓更可恨。
“瑀王叔疯了,把他拉下去。”宋云琅嘲讽地摆摆手,目光扫过瑄王死不瞑目的惨状。
玄冥卫得令,紧紧钳制住瑀王两臂,拖着他往高台左侧去。
“本王没疯!他是楚铎,他真的是楚铎!”瑀王不甘心地嘶吼着。
很快,被玄冥卫塞上嘴,才被迫安静下来。
“他说自己是林金,瑄王叔和瑀王叔则执意说他是楚将军,想必众位爱卿同朕一样疑惑。”宋云琅目光淡淡扫过百官,最终落到某处,嗓音沉下去,“请定国公!”
“老臣在。”定国公警告地望了身侧国公夫人一眼,侧身站出来,走到御前。
宋云琅立在台阶上,身姿潇洒如山巅劲松:“还请国公爷亲自认认,他是不是楚将军?”
“是!”定国公躬身应。
言毕,侧身走到林金身前,细细打量着他。
方才只能看到侧面,觉着不是。
可眼下看到正脸,定国公对上林金望他的眼神,又有些困惑。
“草民林金,拜见国公爷。”林金施礼,语气诚惶诚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
“像,确实像。”定国公本能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金,语气迟疑,“可是……老臣也不确定,是不是犬子楚铎。”
眉眼有相似之处,气度却全然不同。
这个不确定落在朝臣们耳中,只觉是委婉的否定。
哪有老父亲不认识亲儿子的?
才短短三年罢了,又不是相隔十来年。
更何况,也没听说国公爷老糊涂了啊?
“有劳国公。”宋云琅随口让人退下。
继而望向昌远伯,薄唇牵起一丝轻嘲:“朕不心虚,袁阁老等人也非愚忠。朕倒是有事想请教昌远伯,令公子为何没来参加春狩?”
谢逍被抓,朝中倒有不少人听说过。
可这样终日流连花街柳巷的纨绔子,没多少人费心思惦记。
听到皇帝的话,众人下意识四下望望,果然没见到人。
不是喝多酒,在画舫中信口雌黄么?还没放出来?
皇帝此刻提起,又有何用意?
朝臣们个个竖起耳朵,山风吹来,寂静得骇人。
“回陛下,犬子顽劣无状,尚在玄冥司。”昌远伯端着手,硬着头皮禀报。
他费了多少心血,也没能把人换出来。
瑄王是怎么保证的?不是说在玄冥司有细作,能悄悄找个死囚把逍儿顶替出来?
如今,瑄王已被一箭穿心,瑀王也被拖走,他还能指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