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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啊。

    方长誉抬头望着他,“殿下,可不可以……容我好好想想?”

    他沉默了。

    反正他一不说话,她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的征询,看似是征询,其实就是不得不接受的命令。

    半晌,他才终于又开了口。

    “第一时间不肯,就说明你心底里是不愿的。你既不愿,当初给过你机会走,你为何又留在王府,而不去青州找爹娘?”

    “……”

    方长誉埋头,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朱启铎又问,“你心里装了谁?”

    方长誉几乎要崩溃了,她心里默念着:求求你了,能不能别问了,我只做一个当摆设的侍妾不行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宠妾,那么方家一切都与我无关。以后秦家如何对付你们,把秦玉瑛这笔账一起算在你们头上,你和你的家人都要好好受着。”

    这话说得方长誉毛骨悚然。

    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镇住秦家,秦家会如何报复她的家人。秦玉瑛惨失命根子,这足以让秦家人都疯狂。

    她这么一紧张,手上都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她其实没有选择。

    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她算得果然没错,他就是憋了大招要整人!

    整的就是她,小丑竟是她自己!

    方长誉艰难地说出口,“殿下,我愿意好好侍奉您。”

    她说得有多勉强,甚至完全是因为他的权势,他看得出来。

    “今晚,我要留宿栖梧殿,你可知道该怎么侍奉?”

    “不知道。”

    她回答完,对上了他的目光,顿时十分心虚。

    她又补了一句,“我去跟沉碧学。”

    “你不是侍女。”

    “我的确不知,您今晚要我侍奉到何种程度。”

    她哪里是不知道?她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刻是一刻。

    朱启铎看着她,她把脑袋埋起来,就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一切一般。

    “歇息。”

    侍女们听到命令进殿,伺候他宽衣,再铺好床铺。他掀开被子睡下。

    方长誉极不情愿地爬上床,嘴巴不自觉地嘟得老高。

    朱启铎目光落在她脸上,“既然愿意侍奉,就别摆着一张臭脸,心里再不情愿,也要把面子上装好了。不然,你就选择另一条路。”

    方长誉委屈道,“我没有摆臭脸。”

    她爬进被窝里,缩在墙角,尽力与他隔得远。

    他命令道,“睡过来,你离得那么远,被子中间漏风了。”

    方长誉只能挨过去,和他躺在一起。

    朱启铎微微侧身,手臂搭在了她的肚子上,手掌握住了她细细的腰肢,轻轻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