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记得有,而且有好多棵呢。”
嘀嘀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大,连龙椅上的皇帝都听到了。
秦翊祺训斥道,“这儿是金銮大殿,不是菜市场。你们身为朝廷命官,胡言乱语,实在有失身份。”
皇帝询问道,“赵怜月之死,到底调查得怎么样了?”
姚可嘉道,“仵作已确定赵怜月的死亡原因,是从高处坠亡。除此之外,赵怜月生前曾遭受过多次反复的虐待殴打,仵作验尸时,发现殴打伤的形成时间不一。”
皇帝心生怜悯,“所谓从高处坠亡,到底是不堪虐待的自我了断,还是被人从高处扔下?”
姚可嘉回道,“无法确认,因为至今也没找到案发现场。只有勘察了案发现场后,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姚可嘉回道,“赵怜月的尸体刚刚被发现时,手心里攥着几片木芙蓉的花瓣。仵作推测,她在坠下之后,最后的意志使她抓住了离身体最近的东西。因此,案发现场一定是一个有木芙蓉树的地方。”
皇帝突然眉头一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秦翊祺,秦家有木芙蓉树,而且很多,皇帝再清楚不过了。
朝臣们又开始嘀咕起来。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赵怜月定是觉得几片花瓣不够显眼,刑部现在都还不去秦家搜证,才不得不借尸还魂,把提示做得更明显些。”
皇帝问道,“为何不以花瓣为线索,展开调查?”
姚可嘉答,“这个季节,京城到处都是木芙蓉,要找出几片花瓣的来源,排查力度太大了,无异于大海捞针。”
线索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就是绝口不提搜查秦家一事。皇帝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下朝之后,朝臣们更加肆无忌惮地猜测议论起来。
秦翊祺见状,呵斥他们,“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难不成你们觉得,赵怜月是在秦家死的?”
朝臣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显然已经在心里有了定论。
秦翊祺揪住姚可嘉,“姚尚书,你只管带人来秦家勘察就是了。你必须带人来查清楚,还秦家一个公道。”
姚可嘉却拒绝道,“不用了吧,秦家怎么会杀人呢?就算赵怜月死在秦家,秦家应该会妥善处置,而不会抛尸吧?毕竟,秦首辅与赵大卿关系那么要好。”
秦翊祺愣住了,难道他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是为了去秦家搜证?
可与此同时,因为凶案没有一个定论,刑部也不去查秦家,秦玉瑛杀人抛尸、丧尽天良、通敌卖国乃至秦家控制了皇帝心智的言论,却是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