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莒绣马车上就想过了,她虽没亲历,但她听说的那些,都是皇上对楚王一家极好,好似百依百顺的。那只要楚王府肯保她们,应当无碍。
“应当不会,只是件小事,公主宴过就要回宫。皇上圣明,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兴师动众。”
美绣踏实了,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回神想起了前一问,答道:“今儿她犯了癣,不便出行,我让她在屋里歇着。方才回来那么大动静也不见人,许是偷懒顽去了。”
如今莒绣疑心病重,皱眉问道:“你知道她和谁好吗?”
美绣摇头,随口答道:“她那个木讷性子,和谁也说不上两句话,不见和人往来。姐姐,她怎么了?”
莒绣摇头,解衫的手突然停了,垂头去看,不知几时,怀里竟多了个藕色荷包,质地颜色极好,正和梦榆姑姑的衣衫一致。
她抽出荷包,解了开口往里一看,吓了一跳,随即拉紧了,叮嘱美绣道:“这不能拿,得找个机会归还,你也别说出去。”
美绣哪能不知道呢,以韦府刮地三尺的德性,要是知道这有一叠银票,还不得连夜捉了她们去。
两姐妹这边嘀咕,荣逸堂那也正谋划着。
“那两位虽时刻相伴,但夫妻二十载,男人又都有那贪腥的猫儿心,岂有不腻的道理?”
老太太不动声色,闭眼把玩那小匣子。
大夫人又劝:“这位和那位出身也相近,那混账兴许就爱这样的。要不然,一点儿小事,怎么会又是缎子又是妆粉的送到家里来?咱们几时见他家往外送过礼,且那样有钱的主,送来的,却全是些女人家的东西,这不是纳彩是什么?”
老太太琢磨着,既他在立储一事上举足轻重,自家要想东山再起,势必得有一股风相助,在他耳边吹上一吹,才能有利。那混账从来不同常人,家里这些入不得他眼,那些人家送去的,环肥燕瘦,他一个也不瞧。这出身相似,又有了这番渊源的张莒绣,说不得有一线机会。
老大家的说得对,男人岂有不爱新鲜的?
主意既拿定,隔日遂打发人叫了停哥来,暗示一番,意在道明如今韦家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同在一条船上,合该齐心摇桨,将这事做齐了。
韦鸿停不说应也不说不应,只道:“我先见见这位,王爷的喜好,可不一般。”
大夫人刚要说“你在学里又不是没见过”,老太太冷眼已经横过来,她自然就闭了嘴。
如此,韦鸿停去见女学生这事,便过了明路,大大方方去了鹿鸣院,只是身后还跟着个耳报神。
到了鹿鸣院入口,韦鸿停转头,打发幽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