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食盒上了桌,大家都安静了。
用过饭,她们三人一齐往外走,范雅庭只是笑笑,并没有赖上来,好像她真的只是想换个座而已。
这些人,都有一万个心眼,莒绣实在不想多打交道。
天渐渐回暖,夜也来得慢。
用了晚饭,天还亮得很。
莒绣此刻书也看不进去,针线做得一团糟,拆了两三回,干脆丢开手,只理着她们的行装。
那几本书,美绣如今已经看到了第二遍,见她这样,忍痛丢下侠客,帮着一起收拾起来。
“姐姐,我来吧。你说我们怎么提回乡这事才好?”
莒绣照旧理着手里的缎子,小声答道:“前边几个屋里有人,声小点。”
“嗳。她们会不会不放我们走?”
莒绣摇头,为难道:“但凡能挤得下,只怕是不肯的。我们和桑姑娘交好些,她是个能耐的,到时候和她说一说,托她瞧准了时机帮咱们提一句。还有韦先生,我先前见了韦先生,请他……倘若能,咱们能有个新路引,到时再想办法溜出府。”
“太好了!”
莒绣又摇头,再道:“光这样可不行,到时候还得提早写了信,让你爹来接咱们。要不然,即便舍了大价钱包个马车回去,也不妥当:一要防着车夫起歹心,二要防着路匪。”
美绣叹气道:“我知道了。我要是会点刀法剑法就好了,唉!”
莒绣不说话,她又嘀咕上了:“韦先生可真好,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
莒绣没忍住,问道:“奇在哪?”
美绣被问住了,愣了会才答:“书里边的话,我顺嘴说的。”
她反应过来,立刻实词实句地夸起来:“虽然是学书里边的话,可我也是真心这样想的。韦先生厉害呀!他身手好,打那些匪徒跟切瓜似的,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全倒下了。”
“还有呢?”
“本事大呀!他的画……”在绘画一事上,美绣自觉就是个草包,想夸也夸不好,干脆含糊过去,只道,“我就没见过有人比他画得好。对,也是天下第一。他人也好,总而言之,哪哪都好!姐姐……”
她丢下手里的活,贴着莒绣,抱着她胳膊撒娇道:“好姐姐,我真觉得他好,姐姐也有十分好。你们要是能成,我就美梦成真了!你一会再训我,好不好?我知道女孩家不该说这些,但……好姐姐,你就容我这样想一想,就一会会。”